去受绞的痛楚,方才险被扭住了肩关。她一直在全力压制,对手却无孔不入,寻找一切机会绞缠。
陆九郎从尘土中一跃而起,拭去嘴角的血,眼眸亮得逼人,“再来!”
裴行彦尽管心情极差,仍被对战吸引,韩七还罢了,陆九郎先前不过是瘦弱一卒,而今居然如此强悍,这样的变化异常震撼,令他越发不甘。
裴佑靖看出爱子的心思,欣然道,“你只要加劲勤练,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裴行彦禁不住道,“阿爹觉得两人谁赢?”
裴佑靖淡然一哂,“一直避战,要制胜可不易。”
裴行彦也觉有理,喃喃道,“韩七太强,对手当然只有避。”
裴佑靖含笑纠正,“错了,是韩家的丫头在避,以攻避战看似凌厉,实为避开缠扭,大约她并不擅长缚绞。”
裴行彦心神大震,几乎难以置信,目光投回了场上。
陆九郎腰背受撞,却异常亢奋,浑身的血烧起来,连疼痛也钝了,方才一击验证了他的猜测,只要能欺近对方,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
韩七的攻势依然疾密,如倾压横荡的烈风,陆九郎挪避格挡,辗转等待时机。双方攻斗良久,陆九郎被一下横扫,跌伏而滚,韩七追击之时不慎给扣住脚踝,她瞬间觉察危险,随之腾滚,避过了踝骨受扭,却也给陆九郎得到机会近身压制,他方要控住关节,韩七夺劲反制,二人彻底绞在了一起。
这一场攻斗异常激烈,全场瞧得惊心动魄,鸦雀无声。
陆九郎宛如在缚一只强大的兽,异常艰难,韩七的躯体纤韧强悍,爆发无穷的力量,纵是他不顾一切的缠阻,仍给韩七挣脱出来。眼见她要拉开距离,陆九郎绝不肯放,扑上去撞腰扳倒,韩七怒极勒住他,双腿骑腰,锁住了陆九郎的咽喉。
陆九郎强忍着窒息,太阳穴突突的跳,凭着缚绞无数次的老练,箝住她的臂骤然一夺,腰腹发力,韩七到底经验不足,一刹那给甩下去,反被他压在了身上。
两人翻打摔缠,几度难分难解,韩七屡次挣脱反制,始终给他以技巧化解,连腾手还击的空隙都没有,绞扭的姿势又十分不堪。她从没战得这样憋气,额头拼力一顶,撞得陆九郎头骨欲裂,他依然忍住眩晕不松劲,任鼻血淌下来。
两人的头脸咫尺相对,均是热汗满面,精疲力尽。
韩七百般挣脱不出,知已无法,终于开口,“放开!”
这两个字一出,就算是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