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郎森寒一笑,拔出一把短刀抵住他的颈,“独山海之战,王子还记得这一刀?”
达枷的颈脉被刀锋所压,刺痛一瞬间触起记忆,不由愕恐交加,“是你!竟然是你!”
陆九郎目光如狼,戾气横溢,“你说我为谁而来?”
不等回答,黑刀猝然一划,怒血激然狂飚。
次日骊山秋狩,号角阵阵,旗帜招摇,成千上万的侍卫驱赶猎物,供天子与王公大臣狩猎。
沈铭是文臣,不擅射艺,只当是郊野行游,已经预想到陆九郎必会大显身手,极尽所能的一番炫夸。结果却出乎意料,这人直到黄昏时清点猎物时才冒出来,扔下几只野鸡作数,还耷着眼皮,话都懒得说,似受了极大的劳累一般。
其实连这几只野物也是陆九郎的手下打的,他一直钻在林子里补觉,任谁一夜急行了几百里,第二日还能爬起来就是奇迹了。
秋猎持续多日,等御驾回返长安,天气已然渐凉,晴空时有大雁成行,陆续向南飞去。
陆九郎回到府邸,在隔墙下站了一会,翻进韩府,小楼已经空了。
仆人交给他一封信,并未封口,笺上简短的一行字。
既非同道,终有一别,相去万里,各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