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彦激得血涌上头,猛然推开韩平策,夺过一旁士兵的佩刀,愤怒的向黑马砍去。
黑马轻松一闪,人立而起,前蹄居高临下的踹来,裴行彦下盘无力,又给软泥一绊,眼看偌大的马蹄迎脸而来,惊得四肢都僵了,根本躲不开。
忽然黑马希律律的长嘶,原来是韩平策扯住缰,生生拖得它平移一步,避免了伤人。
裴行彦惊魂一遭,越发怒极,再度执刀砍去。黑马正与韩平策较劲,马颈绷得筋肉直颤,哪里躲得了,眼见要给他得手,忽然有人探腕夺开了刀。
拦阻的正是小七,她抛下马刀,扶住裴行彦,“马儿无知,阁下勿怪,请随我到军帐休整。”
裴行彦泄愤受阻,怒火万丈,不假思索的搡开少女,“滚开!你臭得很!”
一刹那四下皆静,全场士兵燃起了怒火,登时各种粗口骂起来。
“好个蠢货,没半点能耐,还怪起马来!要不是韩小将军拉着,早给踩成了肉泥!”
“马鞍都坐不住的怂货,竟有脸迁怒七小姐,连老子的屁都不如!”
韩平策沉了脸,心底极为不快,但对方毕竟是裴家的少主,他一挥手抑下士兵的汹涌,硬梆梆道,“小七,这是裴叔的独子裴行彦。”
裴行彦好歹出身大家,礼节还是知晓,头一次对女子口出恶言,对方还是韩家女,当下也明白不妥,然而听得嘈乱的恶骂又生怒意,冷着脸并不致歉。
小七被斥一愕,听了兄长的言语,她也不气怒,退后两步淡道,“行军不便洗沐,倒是熏着裴公子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