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喜欢佛教,甚至是厌恶的,但叶安并没有非常讨厌和尚,至少一些和尚是不错的存在,比如眼前这个自己几次都未曾成功摧毁信仰的空空和尚。 宗教自由在后世得到了广泛的认可,从骨子里叶安并没有质疑佛教的合法性,而是单纯的觉得这个时代的佛教非常的不好。 本质上来说,这个时代的佛教和后世的佛教并不一样,佛教最大的特性其实就是融合,它能以非常快的速度融合到当地。 所以世界上才会有很多“画风”不同的佛教。 至于佛教的好坏,大抵是随着时代以及文明的改变而不同的。 所以后世的佛教才会更加适合后世,这个时代的佛教却有着更多的不同,最少空空和尚在叶安的眼中已经不是那么的讨厌。 一个在种种环境下还能坚持自己信仰的人,无论这个信仰的好坏,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把炸好的酥肉用糖醋的酱汁裹上,再撒点芝麻于是一道诱人的糖醋里脊便出锅了,伸手装盘放入箱笼之中,顺便打掉伸过来的胖手,叶安便打算出门。 空空和尚不知是对糖醋里脊的执着,还是对叶安的执着,一路跟随他去了门口,再叶安把箱笼交给盏儿的时候先一步坐上了牛车。 盏儿盯着他的目光让他不自在的干咳一声道:“与渊汆先生许久未见,既然小友要去拜会,大和尚便一同前往!” 王帮收起踩踏的小凳不满的嘀咕道:“大和尚还认识王家的贵人?” 空空和尚大笑:“东京城中半数高门贫僧皆有一席之地!” 叶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你自己去?别和我坐一辆车可好?” 空空和尚笑道:“贫僧囊中羞涩啊!呔,那汉子还不快快赶车?” 砰…… 一脚把空空和尚踹下去,叶安对铁二道:“赶车,去往南讲堂巷,若是不识路问人便好。” 盏儿在瞧见叶安把空空和尚踹下车,便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少爷知道自己不喜和尚的。 殷勤的把厚厚的被褥放下让叶安斜斜的靠上,同时卖力的给叶安捶腿。 牛车微微晃动,叶安抓着她的手道:“你不用这般殷勤,没有身契你以是自由之身,寻常给我打扫浣衣已经算是用能力获得……哎!……哎!别哭,好好说话!” “小郎君嫌弃盏儿了?!” 叶安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我何时嫌弃你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盏儿眼中落下:“那为何小郎君总是说着自由之身之类的话?若是厌弃,赶盏儿走便好!” 清楚她心中的想法,叶安无奈苦笑:“知道了!你想在我身边留多久都行,若有一天你说:寻得一良人,打算托付终身。少爷我必定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盏儿才破涕为笑,低头继续捶腿,用叶安听不见的声音蚊吟:“盏儿哪也不去,就跟在小郎君身边!” 叶安自然是听见的,微微摇头,这话说的太满,人总是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的。 享受着盏儿不轻不重的小拳头,叶安突然道:“你原先叫什么名字?” 盏儿微微一颤:“没有名字,小郎君还是莫要问了。” 叶安下意识的道歉:“是我忘了,不该问这些让人伤心的事,要不本少爷给你重新起一个名字?就算是你重新开始?” 盏儿的眼睛亮了,如同星星般的眼神看向了叶安,让他稍稍有些受不了,抬手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叫你叶萱如何?” “叶萱?叶萱!好听的紧,小郎君这是何意?” “古人言:萱者萱草也,闻之可令人忘忧,又名忘忧草!以后少爷便叫你萱儿,朗朗上口听着也舒服,总比盏儿,碗儿,杯儿之类的叫着舒服!” 获得新名字的叶萱差点跳起来:“极好,以后我便叫萱儿了!铁家哥哥,我这名字好听吗?” 车辕上的铁二哈哈大笑:“好听,好听的紧,不愧是满肚子学问的小郎君,要不您也给铁二换个名字?” “那就叫铁牛!” 铁二对叶安的起名大为不满:“这啥名字啊!不是二就是牛,也好不到哪去!小郎君不带这么偏颇的!” 叶安躺在软软的被子上叫道:“毛的不好!牛忠狗义,在我道家牛可是吉兽,畜类第一!再说,牛者力也!说明你力大无穷啊!想想铁牛该是有多大的力气哦?!” “哈哈,原是这般意思,铁二……哦,不对,铁牛误会了,小郎君果然是有大学问的!” 萱儿已经在牛车中笑弯了腰,两道眉毛如同月牙,极为可爱,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觉得憨憨的,确实和铁家哥哥很像嘞! 跟在牛车边上的空空和尚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叫道:“萱草,可是宜男之草,小女女当上心些了,莫要被……哎呦!” 看着砸在怀中的果子,空空大和尚微微一笑,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上了牛车,吓得铁牛猛拉缰绳,生怕胖和尚掉下去被卷入车轮下。 牛车也上下剧烈的晃动,叶安的声音不满道:“大和尚就不能慢点?” 空空和尚笑道:“车厢中有女眷,贫僧不便进去,在车辕上歇歇脚总算是可以的吧?还有好一会才到嘞!” 既然叶安没有赶他,铁牛便不再说什么,牛车继续摇摇晃晃的前进,但在路上空空和尚却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回头隔着车帘与叶安道:“小子,你到底为何这般不待见我佛门?别忘了,你自己还是个道士,也是修行之人!” 叶安斜斜的躺着,不时看一下叶萱的侧脸,欣赏美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看出来了?其实我并不算是真正的道士,我只是跟随观妙先生学道家典籍而已,也不是修行之人。 至于我为何不喜佛门,那是因为佛门中有太多太多的欺世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