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即便是叶安与秦慕慕也不行。 秦慕慕知道大概的历史,而叶安知道的更为详细些,但也仅限于他的认知,更多的历史细节是无法知晓的,记录也是不详细的,唯有叶安真正的参与到其中,才明白历史的真相到底如何。 但现在,历史发生了改变,叶安与秦慕慕并不惊恐,对于他们来说改变就是好事,难道还要让整个北宋王朝向着国破家亡的方向疯狂前进? 在庄子里把该处理好的事情都处理好,叶安便同秦慕慕打道回府,毕竟信陵坊中的云中郡侯府才是他们的家,至于城外的庄子只能算是别业,李遵勖甚至对叶安建议在阳城县买下一处大宅子,那可比庄子住起来要舒坦的多,但叶安并没有那么做。 那是李遵勖见识浅薄,他并没有见过一座集合所有功能的高贵庄园,而叶安想要做的就是建立一座属于自己的庄园。 把不用东西都留在庄子上,车队便瞬间轻快了许多,只有三辆牛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进,李二更和赵虎同亲兵们坐在一辆马车上,时不时的讲些荤段子发出哄堂大笑之声,王帮赶着装有阳城县乡仪的牛车如同一只“看门狗”。 满满一车的乡仪在回来的路上不知被人吃掉了多少!就是这般寒冷的季节才要运送的东西,非要忍不住的去吃,回了东京城还如何去送人?! 哪家府上的仆从和护院敢这般的没规矩?根本就不需家主动手定然被管事的扫地出门,但在侯府,那便完全是另一码事,侯爷不光不管,还鼓励这些懒汉随意拿,除了他自己与县君喜欢吃的东西外,其他的随便………… 这是什么规矩?!岂不是让这些下人更为肆无忌惮了吗? 把这事情同县君讲了,谁知道县君反倒问自己:“这些人中可有在侯府名册上的下人?连你自己的卖身契都被侯爷给烧了,哪来的下人?!” 于是乎王帮便一个人赶着牛车生闷气,反倒是让亲兵们老实下来,不过在他看到车中被拿走的都是最便宜,也是最容易坏的瓜果时,也就不在计较了。 沿着官道走了没一会便到了南熏门,高大气派的城门非常能够体现大宋王朝的威仪,只可惜冬日里的南熏门内,瑟瑟发抖的兵卒却有些凄惨。 冬季是个要命的季节,刺骨的寒冷会夺去那些穷苦之人的性命,即便是抱团取暖的丐帮也难以抵挡这般酷烈的天地之威。 好在现在还未入冬,即便是穷苦之人也会想尽办法储备过冬的所需,冬藏的意义这才体现了出来,这是人类求生的本能,每到年节其实都是一场灾难,过年如过关呐。 门口的兵丁远远的瞧见牛车便是满脸的不屑,多少的马车从南熏门过,多少官宦之家的远远的就亮出徽号,但这三辆区区牛车也敢撑起小旗亮出徽号,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待牛车靠近了,兵丁终于看见徽记上一片叶子,顿时换上了另一幅表情,缠着肥喏道:“原是叶侯回来,四周的路人都让让,贵人回京了!” 叶安在马车中皱了皱眉头,他非常不喜欢这种特殊的“待遇”,而赶车的铁牛却冷笑道:“李大嗓子,这是收了多少的钱来报号啊!就你这一嗓子,怕是整个东京城的包打听都能听见了吧!” 兵丁立刻叉手笑道:“铁爷,您这话说的,小人就靠这个糊口,再说叶侯乃是东京城中鼎鼎的名号,小人能不报的响亮些?!” 铁牛摇头笑了笑,他可不打算同这些人较真,反倒是转头对车厢内小声道:“侯爷,这些人也是不容易,报个名号能赚钱小钱来,您也不需同他们在意。” 叶安早已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这东京城中有多少人想要早些知晓我进城了,特意派来人这这里听信,我以瞧见几波人泼回去报信了。” 铁牛嘿嘿一笑:“侯爷,您还别说咱们侯府在东京城的名号可不小,多少人盯着咱们嘞!” 叶安无奈的对秦慕慕耸了耸肩膀,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但没想到会盯得这么紧,各方势力恐怕早就收到自己抵达东京城的消息。 至于为何在南熏门守着自己家的车队,或许很快就知道其中的原因。 车队在进入东京城后便不再那么令人注意,豪华的车驾有很多,趾高气昂的仆从也有不少,相比之下云中郡侯的车队便显得非常平民化,要不是那巨大的车厢,也没人会觉得这是一个侯府家的牛车。 叶安非常郁闷的看着秦慕慕在大街上购物,回家就必须经过东京城最大的街市,外城的南熏门大街以及内城的南门大街。 女人们再次爆发出强大的购买欲,厚些铺面的招牌上甚至挂着普惠俩个小子,这就是自己家的买卖,有必要买的那么高兴吗?! 秦慕慕拉着萱儿完全不顾叶安的脸色,最后甚至嫌弃车队累赘,耽误她们逛街,站在车边打发叶安自己回家:“你先回去吧!我同萱儿一路逛回家,让王帮赶车跟在后面便好!” 叶安和铁牛如蒙大赦,这两货是最怕跟女人逛街的,在他们眼中合适就买下,不合适便走,需要精挑细选吗?一盒糕点也要精挑细选,反正是送人的东西嘛………… 悄然返回信陵坊,想象中府宅门前热闹的迎接并没有,反倒是安静的出奇,倒是葛善书的馄饨摊依旧热闹,远远的同叶安打了招呼,飞快的看了一眼侯府便又低下了头忙活自己的事情。 这便让叶安更加奇怪了,往常三叔都是最热情的,怎生近日如此冷淡了些? 铁牛想要过去问问,但却被叶安给拦住,指了指府宅大门道:“想来咱们家已经有了不速之客,把街坊四邻都给吓到了,连侯三也没有出现,可见那人来头还不小,叫门吧!回家居然还能这般的憋屈,老子不爽了。” 大门被叫开,开门的却不是侯家娘子,也不是门房老孙头,而是一双黑靴黑衣束带的精干汉子,这打扮叶安与铁牛在熟悉不过,或者说是整个东京城的百姓都熟悉。 难怪侯府这般的安静,难怪信陵坊的乡邻之感远看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