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的焰火不断的在空中闪耀,天上的星光与地上的璀璨汇合在一起,仿佛天上人间,让人如梦如幻。 可就是在这片梦幻般的景色下,叶安与陈琳以及李遵勖三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的诡异一起来。 叶安的话让陈琳与李遵勖疑惑,他们不知叶安这小子为何会有这般笃定的语气。 他们为了留下这步棋谋划了很久,这两人都是赵祯的死忠,不可能因为叶安的一句话而放弃,但他们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叶安否决他们计划的原因所在。 陈琳狐疑的看着叶安:“你是如何笃定我等这么做是无用之功?”随着他的话,李遵勖也是紧紧地盯着叶安,希望从他的口中得知答案。 “因为圣人的一切权利皆是来自于官家,吕武之事已经成为我宋世厌弃之大不德!无人敢越雷池一步!便是以圣人如今的权势和声望亦不敢踏出这一步,一旦登极必定遭受世人口诛笔伐,甚至兵变之危!那她多年以来树立的完美形象便会轰然倒塌,万劫不复!” 叶安的话让程琳和李遵勖动摇,叶安随即道:“试想一下,圣人所求何在?不过是为了权势而已,手握天下大权的感觉已经让她有些迷失其中,但她同样也知晓,一旦她越过那条看不见的底线,所有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你们觉得圣人会这么做吗?” 陈琳与李遵勖对视一眼,他们忽然觉得叶安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李遵勖还是皱着眉头道:“久居高位,权利常在,便是官家到了亲政的年纪,圣人也不会放权官家,到时又该如何?难道必定要等圣人百年?!” 叶安目光一凛,他忽然明白李遵勖与陈琳这么做的原因了,他们不是担心刘娥会称帝,而是担心她秉持权利太久,甚至影响到赵祯的亲政,影响大宋的未来。 “你们是想要大宋的权利安稳的过渡到官家手中,还是在纷乱动荡之后才交给官家?你们希望官家接手的是一个怎样的国朝?!圣人的年岁在那里,官家加冠之后必定皇权回归,何须在意这等事情?!” 陈琳惊怒,压低声音吼道:“你从一开始便希望圣人执掌权力!” 叶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笑道:“你门觉得我叶安忠于谁?”不等陈琳与李遵勖回答他便自顾自道:“圣人?官家?都不是!我终于的是国朝!是这汉家天下!我要的是稳定!是权利安稳的过渡,没有党争之乱,这是我同士大夫最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无不是文臣,亦非武将,能和宦官亲近,与外戚深交!我是朝堂上最不同的异类,但也是官家和圣人最信得过的人!想知道官家赐予我的是什么吗?是一条玉带!” 李遵勖已经被叶安的话惊得骇然变色,而陈琳阴沉的老脸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们都忘记了叶安在宫中的身份,即便是圣人再不待见他,他依旧是圣人最信任的人,至于官家自然更不必说,待叶安如同师长,一日不见便想念的慌! “你们不觉得蓝大官最近与你们疏远了吗?他自然是倾向官家的,但有没有想过他为何不再争取让官家追日亲政了?因为他看到了问题所在,今日李大哥与长公主入宫,蓝大官已经敲打过你了,圣人岂能不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别以为妇人的心思就不及帝王,相反妇人若是执掌权利,甚至可能比男人更加敏锐!” 此时的李尊勋是真的变了脸色,而叶安接下来的话却让陈琳也开始动摇:“你们觉得圣人现在把亲政之权交给官家,官家就能执掌天下的好了?文臣辅佐官家是没错,但有没有想过文臣辅佐官家的同时,会不会把持朝政?!官家年幼,权柄自然不及宰执相公和一众文臣,一旦出现权臣当道后果不堪设想!届时皇权受辱,窥伺皇位之辈又会如何?!愚蠢!” 叶安的话穿透一切虚妄,拨云见日一般让陈琳与李遵勖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过那么多,他们只是想着让赵祯早些亲政,早些获得应有的权柄。 而叶安看的更多,更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赵祯的先生,是他的老师,更加清楚自己这位学生的能力。 不说智商,单单论政治,他并非是那种万世流芳的少年天子,对权利的认知,对政治上的权谋他还差得远。 这样的年轻官家不足以担任帝王之责,若自己不了解历史也就罢了,他叶安偏偏对宋史多有了解,他知道刘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贪图权利,但她却不会越过那条红线,也没有机会越过去,反而是她对大宋的执掌有利于这个王朝的前进。 有这样一个人搬赵祯打基础,他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急于一时? 如此看来,陈琳与李遵勖甚至是那些想要赵祯早些亲政的人便是愚蠢至极,皇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职业,朝臣们的辅导也只是纸上谈兵,什么人最适合教导皇帝?除了前任皇帝还有谁? 为何古代帝王要留下起居注以及批阅的奏章,那些差事给新皇帝最好的教材,当然起居注中私德有损的地方便另当别论了。 在叶安看来,刘娥就是赵祯最好的老师,他应该不断从刘娥身上学习治国的能力,学习朝堂中的权谋,制衡朝臣的手段,甚至是外交的方法等等。 这些东西在某种意义上连叶安自己都不如,光靠张怀政,王渊与自己万万不及。 桂花树下,陈琳与李遵勖两人沉思了许久,最后还是陈琳先开口道:“长生说的颇有道理,但眼下这步棋还是要存留……以作万全之备!” 陈琳的话得到了李遵勖的附和:“没错,若是官家有能力亲政的时候,圣人就该让官家亲政!” 叶安无奈的耸了耸肩:“随便你们,我无所谓,但陈琳你不能牵连到我,现在你在我的府上就已经把我牵连在其中了,我不是告密者,但若是圣人发觉异常,我也必遭牵连,到时间别怪我卖你。” 陈琳哈哈大笑:“未曾想你叶长生也有怕的时候?!某家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嘞!” 叶安冷笑道:“我怕的不是圣人,更不是你,而是躲在幕后之人,眼下的朝堂上还有一股势力始终未曾露面,自从绣衣巷中的刺杀过后,他便频频在暗中谋划针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