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破后,引燃炸药,壮烈殉国。全家男女老少,无一人投降。 可惜此君是东林党的对头,加上精明强干,左梦庚也不敢和他多有交流。 然而朱大典上得前来,第一句话就令众人震惊。 “沈中丞自知罪责难逃,忧愤不已,已于昨日作古府中。” 左梦庚和卢象升面面相觑,浑然没有想到,短短时日,山东巡抚沈珣居然死了。 想想也是,沈珣六十多岁的人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因为自己的错误,害的济南官军全军覆没,自知罪责难逃。羞愧、惊惧、自责之下,一死了之,反而免了律法惩处。 沈珣一死,诸般政务暂时由朱大典代行。 他来不及管沈珣的事,向左梦庚问道:“左将军有人马几何?” 左梦庚如何答道:“我部有千余兵马,可保省城不失。” 朱大典眉头一皱,很是不喜。 他是布政使,实打实的高官。左梦庚一个参将见了他,居然毫无尊卑,可谓是目无上官。 倘若是平日,朱大典少不得要发作一番。 然而如今济南附近除左梦庚,再无可战之兵。用人之际,他也只好视而不见。 幸好他没有发作,否则以左梦庚的脾气,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左梦庚连藩王都不给面子,还会在乎区区一个布政使? 旁边又有一华服老者上前,急切不已。 “这位将军还请速速发兵新城,拯救父老乡亲。” 没等左梦庚说什么呢,却有一个和此老者相貌差不多,但更老一些人气道:“行军打仗,自有成规。前番宋将军、刘将军便因你催促,结果丧身敌手。前车之鉴,岂可不知?” 华服老者脸色姹紫嫣红,怒道:“老夫不过是心怀桑梓而已,大兄仓皇弃家,致祖宗基业于不顾,老夫可不能坐视不理。” 更老的老头更气,喝道:“天下事便坏在你这般自私自利之手,左将军再败,莫说新城,便连济南也不得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华服老者没想到他骂的这么很,也不客气了。 “好哇,既如此,大兄又何必蜗居寒舍?小弟不才,难奉真佛,请便吧。” 更老的老者气的暴跳如雷,挥杖便打。 “大哥尸骨未寒,你这混账便想要造反吗?今日便打死你这畜生,以免败坏我王家门风。” 华服老者不提防,头上、脸上、身上挨了好几下,也哇哇叫地扑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加起来百余岁的老头,竟然打作一团。 这是什么西洋镜? 左梦庚都看糊涂了。 看到两个老头打起来了,卢象升竟有那么一丝丝幸灾乐祸,悄悄地给左梦庚做了介绍。 “此便是新城王家的王康宇公和王文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