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收了张大财礼金十两,将田小娥许配张大财,可有其事?” 田狗子赶忙点头。 “有。草民也是想给这贱人找个好人家,谁曾想……” “问你什么说什么,不要废话。” 田狗子再次缩起了脖子,发觉上面的人似乎很恐怖。 左梦庚再次问道:“这桩婚事,田小娥可曾同意了?” 田狗子两眼迷茫,显然不解其意。黄宗会凑过去解释了一番,他才知道“同意”是什么意思。 “她是俺身上掉下来的肉,俺让她咋就得咋,哪儿容得她啰嗦?” 左梦庚根本不听,径自问道:“也就是说,你并未取得田小娥同意?” 田狗子一顿,只得点头。 “嗯。” 问话到此为止,左梦庚道:“你下去吧。” 看到左梦庚只是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周围观案的人全都摸不着头脑。 “中恒这等问法,有何深意?” 李邦华摇头。 “暂时还不明其意,或许最后才能揭晓谜团。” 左梦庚不管周遭的议论,继续进行流程。 “带田家村田有壮上庭。” 不大一会儿,卫兵带了一个年纪近七旬的老头来到了庭上。 老头还算比较矍铄,就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场面,手脚哆嗦。 左梦庚的态度和之前一样,上来就问道:“田有壮,你是田氏族长,可对?” “是,小老儿是。” “那日田小娥和马天久想要逃跑,是你带人将他们抓回的,对吗?” 田有壮稍微有了一些精神,梗着脖子道:“没错。这等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简直有辱我田氏门风。小老儿自当秉公处理,也好对族人、乡邻有所交代。” 左梦庚只是问。 “马天久当时被责打,是你下的命令?” 田有壮气哼哼地道:“小老儿心软,当时就该打死了这个畜生,也就不会有这般丑事了。” 左梦庚念了一份名单,基本上都是姓田的,又问道:“这些人都是当日听你命令行事的,可对?” 田有壮被问的稀里糊涂,但想想没错,还是点头了。 田有壮被带了下去,下一个上来的人,惹起了极大的杂乱。 正是被骂为奸夫**的马天久。 二十出头的模样,可此时只能瘫在木板上,被人抬着上来。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袄子,蓬头垢面,显露不多的脸上满是尘土。 说他是乞丐,也不会有人意外。 “啊……” 被告席上,田小娥发出惊呼,捂着嘴不敢置信。 这还是嫁人后,她第一次见到马天久,浑然没有想到竟是这般残相。 迎着连续不绝的议论声,马天久原本死死低垂着头。可此时的他,却一直看着咫尺天涯的田小娥,眼眶里全是热泪。 左梦庚一如既往地冷静,待马天久进入席位,立刻开始审问。 “马天久,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田小娥?” 马天久努力把头转回来,声音低微的恍若蚊鸣。 “打……打小……” “你可曾与田小娥私定终身?” 马天久愕然,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可最终,还是点了头。 左梦庚突然问向田小娥。 “是这样吗?” 今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受够了指指点点,而且杀了张大财和公婆之后,田小娥早已心存死志,反而放的开了。 “他虽然从未说过,可是俺知道,他会娶俺的。” 左梦庚示意,让书记员记录下来。 “得知田小娥要许配给张大财后,你曾提议带着田小娥逃走,此事属实?” 马天久沉默寡言,只是点头。 “后来得知田小娥的遭遇,你曾找过张大财,给了张大财钱财,可有此事?” 马天久还是点头。 都是事实,没有否认的意义。 关于马天久的问话结束了,围观的人们依旧看不出什么头绪。 左梦庚不管,依旧继续。 “带张家村张万和上庭。” 张万和是张氏的族长,也是他带人决断了马天久、田小娥的事,马天久的腿也是他让人打断的。 “这等奸夫**,按照俺们乡下的规矩,打死都是应当。也就是老头子心善,饶了他一命。” 左梦庚依旧念了一份张氏族人的名单,由张万和确认,都是当日参与的人。 “带长青赌坊东家邓彪上庭。” 邓彪今日也被带来了,一上来就叫屈。 “大人,张大财和田小娥的事儿,与草民无关啊。草民就是个开赌坊的,从不曾与田小娥牵扯。” 左梦庚的脸上不见悲喜,看着卷宗,开始发问。 “五年前的冬日,张大财第一次去长青赌坊赌钱,赢了三两银子,可有其事?” 这是之前黄宗会问过的,邓彪还记得,不禁点头,搞不懂左梦庚又问来何意? “第二日,张大财赌钱输了五两,十分懊恼,由你出面,借与了他十两白银,用于翻本,对吗?” 邓彪口舌便利。 “俺们赌坊历来都要伺候好客人,只为让客人玩耍的高兴。” 左梦庚径自问道:“从那时起,前后五年,你先后借给张大财足有二十两纹银。并且在张大财还不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