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想办法渡河。” 孔有德态度坚决。 连日来的溃败,让他又重新找回了曾经的沙场嗅觉。 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出目前的困境。 “本帅也说不上为什么,总感觉咱们成了别人手中的刀。那左梦庚彷佛始终躲在一旁,一直在戏耍咱们。” 耿仲明点点头,颇为赞同。 “如今细细想来,那左梦庚就好像猫一样, 把咱们当成老鼠了。” 得到耿仲明的支持,孔有德开始在地图上比量。 “左梦庚的人马从东、北、西三面压来,偏偏给咱们在南边开了一道口子。看似是活路,可我琢磨着,越往南走越危险。所以咱们得想个法,渡过运河,跳出这个圈子。” 其余众将没那么多的心思,但是对孔有德十分信任。 “大帅, 您怎么说, 咱们就怎么做?” “咱们得快点跑,跑的越远越好。这左梦庚忒邪乎了,弄不好都要死在这儿。” 孔有德精神一振,忙道:“那好,咱们在这儿休息半日,然后奔袭韩庄镇。能够找到船更好,找不着船,就算是拆门板、砍木头,也要搭座桥出来。” 韩庄镇位于微山湖的最南头,大运河和微山湖相连之处。 微山湖在这里河道收窄,只要行动够够快,强渡不是问题。 为了活命,东江镇众将很快达成了一致。 当日傍晚,东江叛军搞了疑兵之计。大肆埋锅造饭之后,趁着夜色将至, 突然全军开拔,奔袭韩庄镇。 没有跨越空间的通讯设备, 新军的军情沟通也快不到哪里去。 一直到半夜,逼近到枣庄外围的第一师第六团才发现叛军已经跑了。 第六团一边赶紧将情报向后传递,一边紧急追击。 可是茫茫的黑夜里,他们也不知道叛军跑到哪里去了。又不得不分兵四处寻找,更是耽误了时间。 左梦庚接到军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了。 相较于其他人的紧张,他却十分的轻松。 “东江叛军也不都是傻子,终于明白过来。不过嘛,还是晚了。” 主帅的镇定很好的影响到了其他人。 柳一元迅速做出了判断。 “我们还是按照既定计划进行压迫,东江叛军的行军速度无论如何不会超过我军,迟早能追上他们。” 他有这个自信,新军的所有人也都有这个自信。 经过连日的追击,大家对于东江叛军的行军速度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即便东江叛军先跑了一个夜晚,可大家依旧坚信能够追上。 “告诉各部不要着急、不要混乱,各司其职,胜利终归是我们的。” 命令传达下去,新军各部迅速从慌乱中稳定下来,按部就班的按照既定计划向南推进。 因为新军没有过于压迫,东江叛军在韩庄镇得到了一定的休整, 也搭建好了渡河的浮桥。 “呵呵, 我看那左梦庚也是虚有其名。这次让我等得脱牢笼,从此天高海阔,看他能奈何我等?” 站在运河西岸,看着大军迤逦过河,孔有德又变得意气风发。 耿仲明则是疑神疑鬼。 “大帅,你说左梦庚为何这般轻易放过我的?” 孔有德自然回答不上来,干脆换了一个话题。 “毛承禄和陈永福何时能到?” 耿仲明看着来路,内心满是阴影。 “他们一直不曾有消息传来,只怕……” 他不说,孔有德也有有些预感。 毛承禄和陈永福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危机时刻,孔有德还算是有些决断。 “不能等了。咱们继续西进,如果能够打下徐州,进入南直隶,咱们就活了。” 他决定抛弃毛承禄和陈永福,耿仲明又何尝不是如此? 大难临头之际,当然还是要各自飞才是。 两位主帅达成一致,东江叛军渡过韩庄镇运河之后开始朝着徐州进发。 只是这一带靠近微山湖,四周水网密布,泥泞难行,着实影响了行军速度。 偏偏路途中的村镇全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叛军手中的粮草消耗一点少一点,已经日渐枯竭。 这种时候,孔有德和耿仲明也没有办法,只好对下面的士兵采取望梅止渴的办法。 “打下徐州就什么都有了。” “忘了我等攻下莱州、益都、济南的风光了?徐州城里有的是娘们,有的是吃喝,全都等着咱们呢。” 孔有德和耿仲明并不知道,一个巨大的包围网已经开始形成。 新军第二师一直都在运河西岸。 他们没有别的任务,就是一路向南穿插。 此时的第二师已经运动到了徐州近郊的李庄。 他们在等徐州城中的人前来接洽。 而在东江叛军的后面,追击而来的第一师得到安山湖养殖公司的帮助,利用船只以更快的速度完成了渡河。 他们紧紧的追赶在东江镇的屁股后面,正一步步的压缩着空间。 至于第三师…… 比东江叛军更早的从台儿庄渡过运河,如今已经抢占了南侧贾山、石鼓山、二郎山、九山一线,彻底封锁住了南路。 而在主战场的后面,毛承禄和陈永福分别陷入了绝境。 毛承禄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可大家都是骑马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