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他三?” “想什么呢?他七,我三。” “寒碜!” “挣钱嘛,生意,不寒碜。有些人想挣还挣不到呢。” 通商对马藩一事柳暗花明。 德川家光对此事大为光火,下了严令,不许对马藩做生意。 廖中坚原以为这件事就此黄了。 没想到松平信纲看到了山东产的怀表后,果断表示, 这生意他要插一手。 虽然大奥将军一心想要锁国,他松平信纲也是这个政策的忠实执行者。 可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完全可以一边执行大奥将军的命令,一边做生意嘛。 而且因为锁国,这生意肯定挣的更多。 只需不让大奥将军知道就好。 宗义成很通透,立刻明白,七成得让出去。 他并不生气和惋惜。 因为即便只留下三成, 那也有得赚。 “特牛崎一带风景不错,日后廖君再来, 可以到此观赏。” 只一句话, 连交易地点都明确好了。 对马藩说到底是属于宗氏的,明面交易不行,可走私嘛还不是随便来? 廖中坚心领神会,举起酒杯。 “预祝我们友谊长存。” 宗义成学着他的方式,笑道:“廖君永远是我的朋友。” ………………………… 清明时节,倍加思亲。 “娘!” 临清,左庄,一处安静的小院被女孩黄莺一般都声音打破。 院门被推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跑进来,风风火火的。 院子中,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准备着香烛、黄纸、贡品,见她进来,不禁嗔道:“瞧你,都是大姑娘了,还这般不稳重。将来嫁了人,婆家怎受得了?” 女孩跑过来, 帮着她一起收拾。 “那便不嫁人好了。爹没了,我陪娘一辈子。” “说甚子浑话?姑娘家家的,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你爹泉下有知,看气不气你?” 女孩撅着嘴。 “爹还在就好了,咱家何至于此?看看别人,一个个的都厉害着呢。就爹傻,非得拼命。如今没了,谁还记得他?” 妇人脸色变了。 “犯什么浑?没有你爹的死,哪有咱们娘俩的今天?你忘了当初爹娘带着你,险些饿死的时候喽?如今这日子,吃喝不愁,还能让你读书,从前哪敢想呢?” 女孩很是委屈。 “爹爹要是不死,如今也是将军了呢,我就是看着别人威风,替爹不值。” 妇人不禁垂泪。 “这都是命啊!” 一时间,母女俩相对而泣。 足足过了好久,妇人才缓过神来。 “走吧,时候不早了。” 女孩也知道引起了母亲的伤心事, 不敢再说什么,随着母亲出了家门, 一路前行。 不久之后, 便来到了新军烈士陵园。 守卫这里的士兵看到她们走近,连忙肃穆。 “敬礼!” 女孩愣愣地看着士兵目光里的崇敬,不禁轻轻念叨。 “只有他们还记得爹呢。” 如今的烈士陵园里,早已不复当初的冷清。 一排排洁白的墓碑绵延不见尽头,恐怕没人希望这样。 母女俩在陵园里绕来绕去,终于到了地方。 可是让她们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人在墓前。 那是一道挺拔坚毅的身影,正默默地注视着墓碑。 墓碑前的石台上,更是摆满了祭品。 香烛散发的青烟淼淼不散,彷佛烈士的忠魂。 “贾叔叔!” 女孩心底一热,不禁呼唤道。 那人醒来,回过头,正是贾云志。 “哎哟,嫂子和闺女来啦!” 妇人的心里也暖烘烘的。 “听说军中现在正忙,怎么还跑过来?” 贾云志帮忙将祭品摆好。 “再忙也不能忘了老大哥啊。没有他,哪有我们炮兵的今天?” 女孩拿出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墓碑,心里的话又憋不住了。 “如今也就贾叔叔还记得我爹啦!” 贾云志一愣。 “这话怎么说?” 女孩指着墓碑前的祭品,气道:“年年就只有贾叔叔来看望爹爹。” 贾云志这才明白,不禁大笑。 “你这丫头。这些东西可不是我布置的,我是穷鬼一个,自己都养不活呢,哪里弄得起这么多好东西?” 听说那堆积如山的祭品不是贾云志弄的,母女俩全都愕然。 “是统帅。” 贾云志说出了答桉。 “他每年都来的。不单单会来看望大哥,统帅还会在整个陵园里走一走。” 女孩眼眶一热。 “统帅……还记得爹爹?” 贾云志唏嘘道:“统帅是长情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他都忘不了呢。他曾经说过,他最怕的,就是后来的人过着好日子,却把这里的英雄们忘记了。” 女孩已经陷入了混沌当中。 今日发现的真实情况,给了她极大的冲击。 原以为爹爹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