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 地狱火海彻底打垮了东瀛人的意志,岛津光久还未如何,尹达秀宗却快要疯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船队陷入在火海当中。 那个被他派出去、他最为宠幸的、在床榻之间对他百依百顺、令他销魂蚀骨的小姓盛田,如今浑身裹满了火焰,正在甲板上亡命而蹒跚的来回扭动。随即身子一晃,向后摔落到了海中。 翻滚的海水裹着一大团火焰飘来荡去,犹如地狱的冥火。 “尹达君,不能撤军,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岛津光久尽管同样遍体生寒,可是仗打到这个份上,萨摩藩已经投入了所有的力量,经受不起失败。 这可是他回归萨摩藩的第一战,如果以失败告终,这对他统领萨摩藩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尹达秀宗才不管他的想法呢。 “岛津君,事已至此,再打下去只怕要全军覆没啊。” “不。我还有其他的准备,再等一等,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岛津光久拽着他的袖子,极力挽留。 正面战场上,第一纵队打完了所有的火箭弹,来不及装填第二轮,继续向西南方向脱离战场。 因为指挥中枢没有给出撤退的命令,东瀛舰队的混乱给了第二纵队同样施为的机会。 张可大也不客气,一见面就把所有的火箭弹打光了。 这一次倒霉的是位于右翼的长州藩。 长州藩在陆地上打仗十分勇勐,乃是当年丰臣秀吉最为依靠的力量,但是到了海上却要弱了不少。 这一次出征,长州藩等于把所有的家底儿都拿了出来。 结果在第二纵队的火箭弹袭击之下,当场损失了三分之二。 拖在后面的船哪里还敢往前走?拼了命的掉头,已经不管和其他船队的配合作战了。 毛利光广甚至都没有打招呼,直接率领剩余的船一路往本土退去。 这样的仗,他可不想打了。 局面进一步恶化。 “岛津君,还不能做出决策吗?” 见到毛利光广跑了,尹达秀宗几欲发狂。他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还要回去继承家业呢。 “再等一等,我的奇兵马上就到。” 岛津光久的话音未落,哨兵突然高呼道:“南方有船来,大量的船!” 岛津光久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 “我的奇兵到了,该我们进行反攻了。” 可惜他笑的太早了。 哨兵的欢呼很快变成了惊呼。 “敌船!来的是敌船!我们的侧翼受到攻击。” 正南方的海面上,一个黑点渐渐变成了一群黑点,随即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黑色。 数不清的苍山船、蜈蚣船正在朝着东瀛舰队的方向极速冲来。 最前方的苍山船上,一个浑身黑黝黝的家伙此时正站在桅杆的最高处,带着肆意放荡的笑意,宛如地狱归来的魔鬼。 “冲上去,消灭这些倭寇,一个不留。” 此人正式被左华派出去拦截东瀛奇兵的尚可喜。 三个时辰以前。 “妈了个巴子的,别人在那边打的热热闹闹,咱们这是被流放了?” 得到命令,尚可喜不情不愿的纠集了侦察船队一路南下,开始搜索东瀛奇兵的位置。 只是大海茫茫,一时片刻又哪里找得到? 一想到正面战场上打的热火朝天,其他人都在不停的立功,而自己却在远离战场的位置吹冷风,他就愤愤不平。 幸好他还记得职责,动作并不拖延。 几十艘船四处散开,将南面的海面都笼罩住。 可是东瀛人的奇兵船队究竟在哪里呢? 就在尚可喜怀疑东瀛人究竟有没有奇兵的时候,右前方的一艘蜈蚣船上,哨兵突然勐烈的挥舞起来彩旗。 “发现敌人船队!” 军情迅速在船队中蔓延开来,所有的人都不由紧张的起来。 尚可喜一跃而起,抄起望远镜向着南方看去。 那里有一座小岛,横亘在海面上,稍微遮挡了一点视野。 然后他就看一艘安宅船从小岛的后面露出了身影,随后是第二艘、第三艘…… 到了最后,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大约估量,起码有数百艘。 “妈了个巴子的,这些倭寇还真是狡猾。幸好部长神机妙算,要不然这一仗咱们危险了。” 下面的人可没有那么轻松。 “中队长,敌人这么多,咱们怎么打?” 尚可喜满脸狠色,不见任何畏惧。 “还能怎么打?当然是迎上去。告诉各船,死战不退。咱们的后面可就是主力,不能放一艘倭人的船过去,就算是死也不行。” 决死一战的号令从他的旗舰上发出,所有的夏军战船都飞速的升起了日月满地红旗。 这既是夏国的国旗,而一旦升起就代表着寸步不让。 虽然仅仅只有八十多艘小型战船,对面的敌人是本方的六倍还多,而且战船也更大。但是这些夏国军人深知自身的责任重大,已经决定要拼死保护侧翼。 率领这支东瀛奇兵的,乃是萨摩藩的老中岛津久庆。 身为岛津忠恒最信任的人,也是萨摩藩经验最老道的战将,岛津久庆可谓是老谋深算。 他率领的奇兵并没有草草行动,而是在大海上画了一个很大的圈子。 哪怕明知道这么做会拖延进入战场的时间,可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