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任何准备,强行在朝鲜的土地上推行夏国的政治制度,必然会引起极大的反弹。 毕竟朝鲜不像夏国,已经经过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发展,各种政策早已深入人心,而且实打实的利益已经得到了广大百姓的用户。 在一片毫无基础的土地上,贸然做出翻天覆地的改变,这绝对是愚蠢的决策。 哪怕夏国实力强大,也不能这么来。 否则一旦将朝鲜的固有利益集团给逼到对面去,大好的局面必定遭遇挫折。 春耕,成为了一个很好的由头。 民以食为天,这在朝鲜也是头等大事。 借助春耕这件大事,夏国顺利的在朝鲜的政体内打入了自己的影子。而且繁忙的工作之下,着实影响了一大批朝鲜的官员和士人。 最最重要的是,借助这个过程,夏国已经将朝鲜的人事权拿到了手中。 这样一来,就可以按照夏国的意图来打造朝鲜的政治格局。 按照夏国意图努力工作的朝鲜官员,将会得到提拔重用;违背的人,自然会被淘汰出局。 在春耕的掩护下,这一切都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朝鲜的春耕情况正在肉眼可见的变好。 广大荒废的土地经过补救和支援,全部都利用了起来。 埋下的是种子,得到的是希望,未来收获的则是生命。 原本处于绝望当中的朝鲜百姓,看到春雨当中破土而出的幼苗,全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虽然春耕补救上了,但远远没有到万事大吉的程度。如今的百姓手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该怎么捱到秋收,政府必须做出妥善的安排。还有就是夏季马上就要到了,不管是防旱还是防涝,都要做好准备,各地的水利设施一定要建立起来。” 左梦庚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令朝鲜上下一刻也不得闲。 老一代的朝鲜官员全都感觉疲惫不堪、穷于应付,但是年轻一代的人则感受到的是分外充足,而且学到了很多东西。 相信要不了多久,将他们派遣到各地为官,都能够很好胜任。 京畿道这边一切都在变好,但是在全罗道这边,李时昉已经陷入了绝境。 残破的城墙上硝烟尚未散尽,夏军的旗帜已经插在上面。 第五师师长娄甫,在第十九团军官们的陪同下,走近了益山城。 这里是从大田过来,冲出山区之后的第一座城池。 一旦攻下这里,到全州的道路上再无任何阻碍。 益山守将、全北万户金希哲被士兵们押送到了娄甫的面前。 城破之后,他曾想要突围逃走,但是没能成功,成为了战俘。 此时被押送到娄甫的面前,看着夏军将领们威风赫赫的样子,金希哲眼神飘忽、双腿发颤,显然怕到了极点。 忠义归忠义,而且他也确实忠于职守,但很显然他也怕死。 “金将军,有个小忙,还要请你相助。” 金希哲听到可以不用死,不免长出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应承了下来。 娄甫拿出一封信,交给了他。 “你将此信交给李时昉将军便可。” 听说是让自己送信,金希哲为了活命,当场便答应了下来。 “给他一匹马,放他走。” 金希哲知道这次让自己做信使,其实是将功赎罪。他并不打算趁机逃跑,实在也是无处可去。 如果不能完成夏军的任务,再被抓到的话,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他骑马离开益山南下,当天晚间便进了全州。 “夏军太强大了,仅仅一个时辰就攻破了益山,只怕全州也难以抵挡。” 金希哲声泪俱下,说出来的话令全州众将人人变色。 相比起全州,其实益山更加坚固。否则的话,也不能被称之为全州门户。 然而那样的坚城却只能坚持一个时辰,实力差距未免太大了。 短短几日的功夫,李时昉苍老了不少,他的两鬓甚至出现了白发。 换成谁在他这个位置上,不停的接收到坏消息,都不会好过。 北面的夏军已经冲进了全州平原,过来的路上一马平川。东面和南面的夏军也已经攻到了眼前,枪炮轰鸣的声音城内已经可以听到。 守军仅仅剩下几座山头,一旦被攻破,全州就会被四面包围。 破城之日不远了。 金希哲将娄甫的信递交给了李时昉。 信中的内容也不出预料。 敦促李时昉放弃抵抗,向夏军投降,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同样在信中,娄甫做出了威胁。 如果夏军攻到全州城下时,李时昉还不作出回应,则夏军将不再接受他的投降。 到了那一步,等待李时昉的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局势凶险到了极点,所有人都丧失了信心。 李时昉抬眼四顾,就看到每个人都殷切的看过来,等着他作出决定。 是生是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黑暗终于过去,光明重新降临。 放眼看去,到处一片洁白干净,如同仙境。 这就是柳琳醒来后看到的情形。 浑身上下仍旧处处作痛,可也正是因为痛苦在告诉他…… 他还活着。 这是一处是安静的房间。 此时窗户打开,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呼吸的空气带着几分香甜。 身下的木床虽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