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的岛原半岛,乃是肥前国唐津藩的领地。 藩主松仓胜家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恶魔。 而唐津藩从他的父亲松仓重政开始,就对百姓极尽压榨之能事。 由于德川幕府收紧了对外政策,导致九州的大部分地区都没有办法从事对外贸易,使得九州的许多领地都出现了经济不景气的情况。 为了缓解财政压力,松仓重政巧立名目,重新在自己的领地内勘察土地。 原本只有四万石的唐津藩,愣是被他凭空改成了十万石。 这多出来的一倍以上的名目,全都成为了百姓头上的沉重大山。 同时为了修建岛原城,松仓重政大量征发劳役。 百姓们本来就负担着沉重的年供,现在又因为劳役导致田地荒芜,连饭都吃不上了。 可东瀛的百姓,忍耐能力也很坚韧。 他们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努力求活,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天主教。 清苦的百姓们彼此依靠,通过学习天主教义,获取那么一点微弱的精神慰藉。 可即便如此,残忍的大名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给断绝了。 松仓重政坚定的执行了德川幕府镇压天主教徒的命令。 唐津藩原本就是切支丹大名(信奉天主教的大名)有马晴信的领地,因此大部分人都信奉天主教,而且十分虔诚。 松仓重政对于天主教的镇压,等于是镇压了所有领地内的百姓。 松仓胜家比他的父亲还要残暴。 偏偏天不逢时,又赶上持续的旱灾,使得唐津藩内的经济彻底崩溃。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松仓胜家不但不给百姓减税,又设立了人头税、住宅税等多种名目,可谓是对百姓敲骨吸髓、极尽压榨。 彻底活不下去的百姓们,怒火开始积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种时候,一些诡异的影子开始在岛原内部到处流窜,不断的进行游说和挑拨。 这些人就是小西家和有马家的旧臣。 这些人如今沦为了流浪武士,最想要做的就是恢复往日的荣光。 他们看到了局势的微妙,开始积极运作起来。 松仓胜家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坐在了火山口上。依旧采用残暴的手段,压榨的领地内的百姓。 终于爆发点来了。 口津村是唐津藩内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 和其他的地方一样,在藩主的压榨和天灾之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但是藩里的人却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状况,肆意搜刮的财富。 庄屋(村长)与左卫门被打倒在地,挣扎不得。 而他身怀六甲的妻子却被藩里的人拖着,往外而去。 “大人,我的妻子快要生产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八嘎!” 代官用刀鞘狠狠的抽打在了与左卫门的脑袋上。 “限你们十天之内纳齐年供,胆敢少一粒粮食,就拿你的妻子顶命。” 与左卫门痛哭哀嚎,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抓走。 口津村的百姓得知了情况,纷纷跑来。 然而他们面对的,只有化解不开的乌云。 “难道真的没有粮食吗?再不交纳年贡的话,庄屋的夫人会没命的。” “我听说庄屋夫人被关进了水牢,她有孕在身,绝对撑不住的。” 村民们乱糟糟的言语当中,与左卫门万分绝望。 村民们的好心他都感受到了,可是他更加知道,如今的口津村真的已经拿不出一粒粮食。 该如何救他的妻子呢? 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妻子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藩属的水牢中,与左卫门的妻子被扒光了衣服,囚禁在了狭窄的牢笼当中。 冰冷的水将她完全浸泡,让她冻的瑟瑟发抖。 藩里的人站在四周,一边对着她的身体指指点点,一边肆意狂笑。 与左卫门的妻子只感到无尽的寒冷将自己包围,她的牙关根本无法合拢。 “大人,放过我吧,我要生了。” 代官浑如野兽。 “那你便生好了,我们还没有看过女人是如何生孩子呢。” 与左卫门的妻子不停哀求,可是这些野兽却无动于衷。 她羸弱的身子在水中开始剧烈摆动起来,随即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然后直直不动了。 当看到水里冒出猩红一片的时候,代官的笑声在戛然而止。 “真是晦气,将她拖出去埋了。” 与左卫门的妻子死了。 口津村的村民们终于绝望了。 所有人都知道,藩主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再这样下去他们全都死定了。 与左卫门擦掉了眼泪,拿出了祖辈珍藏的宝刀。 “我的妻子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我们有许多乡亲同样都死了!也许再过不久,我们也会死的!” 他突然咆孝起来。 “我们要去死吗?” 怒火彻底爆发的村民们,终于走出了最后一步。 他们从各自的家中拿出了镰刀、扁担、叉子。 “杀光吃人的藩主,为死去的人报仇! !” 口津村的人在与左卫门的率领下,如同洪水一样冲击了藩属。 那些平常肆虐百姓引以为乐的官吏,浑然没有想到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