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宁南伯泣血上书,其已率领麾下所部枕戈待旦,随时可以挥师东进。为君分忧,大义灭亲。要奴婢说呀,这满朝文武,再也没有宁南伯这般忠心的了。” 内殿之中,王承恩将一份奏疏呈递给崇祯。一边说着,一边热泪盈眶,显然深受感动。 可下面坐着的几位阁臣却努力憋笑,生怕君前失仪。 对于那位宁南伯,现如今早已变成天下人眼中的大笑话。 身为老子,却被儿子打得满地找牙,竟然还恬不知耻。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收到这样的奏书,崇祯也是颇为感怀。 奈何局势如此,他也不敢胡乱作出决定。 “杨爱卿,当真要功亏一篑吗?” 为难之际,他最相信的人就是杨嗣昌。 而和他相比,杨嗣昌更加的郁闷。 毕竟联合郑氏对付夏国的策略,都是杨嗣昌一手主持,而且还跟各地的重臣闹得很不愉快。 要是草草收场,对于他的威信也将是沉重的打击。 就算是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威,杨嗣昌也不愿就此罢休。 不过他还算冷静,知道不能贸然行事。 “以微臣之见,当速速派遣精干探子深入夏国。看看夏国与郑氏大战之后,损失几何。倘若损失惨重,臣以为,当立刻出兵。” 杨嗣昌说得很明白。 打还是不打,要根据夏国与郑氏的战争结果来确定。 这一点,在场的所有阁臣都十分认同。 “叫韩川来。” 如果说在朝堂之上,崇祯最信赖的人是杨嗣昌,那么在厂卫当中,他最信任的人就是韩川。 “大明的兵力部署就是这样,其中以左……最为积极,甚至还向崇祯上了请战奏书。” 统帅部的军事会议上,柳一元向大家通报了大明的动向。说到左良玉的时候,碍于左梦庚的脸面,停顿了一下。 可左梦庚却不在乎。 “哼,他当真是冥顽不灵,自取灭亡。” 对于那位便宜父亲,左梦庚心中的厌恶越来越甚。 没办法,光是前世从史书中的了解,就已经让他无法接受。现如今知道的更多,能让他忍住杀心,都只是碍于现实礼法伦常。 这人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魔! 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即便是最凶残的流寇,和他相比都要逊色三分。 既然左良玉浑然不顾念亲情,一心要做封建旧势力的刽子手,左梦庚心头的怒火也渐渐积压到了极点。 不过时机未到,也不能乱来,更不能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茅大司令,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为了对付夏国,大明在山东周围部署了重兵。 左良玉就驻扎在大名府,他的背后还有刚刚调来的贺人龙和祖大弼。 曹变蛟也到了开封,随时都能赶上来。 这可以说是明军当中最强大的一股力量了。 一旦开战,就只能由中央军区独立面对。 可茅元仪却神态轻松。 “要不是顾全大局,单单凭借我中央军区的实力,灭掉这些土鸡瓦狗,不费吹灰之力。” 众人并不认为他是在吹牛。 如今的中央军区,有第二师、第九师两个正规师,八万多兵力。另外还有五万多地方部队、民兵部队,加在一起足足有十三万大军。 别说消灭明军的主力,就算是平推京畿、攻占京师都不在话下。 只是现如今夏国的战略重点不在这个方向上,茅元仪才强自忍耐,给了明军一些错觉。 “辽东传来的消息,今年夏天那边持续大旱,长达三个月的时间滴雨未落,农田里颗粒无收。估计这个冬天,满清不会好过。” 左富尽职尽责,将所有敌对势力的情报都进行了整理。而他认为,辽东的情况最为重要。 “黄台吉很可能会对大明用兵。” 左永当场下了判断。 很多人的心思一时没有转过来,想了半天才明白是为什么。 去年在朝鲜,满清和夏国大打了一场。 虽然导致朝鲜一分为二,而且还从朝鲜很大地吸了一口血,但自身的损失同样惨重。 现在又因为天灾,导致农业减产,必定元气大伤。 而以北方民族的德行,这种情况下就只能出兵劫掠。 满清受了灾,朝鲜已经被剥削的一干二净,蒙古那边情况也差不多。那么唯一的抢掠对象,就只有家底儿丰厚但是又虚弱不堪的大明。 左梦庚是知道这一段历史的。 就在这一年,满清发动了对大明的又一次作战。 本来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农民军,借助满清的入寇,不但缓了一口气、重新蓬勃发展,大明遭受的损失更是惨不忍睹。 原本的历史上,这一次满清甚至攻到了山东,还攻破了济南城,将德王一家全部给劫掠走了。 不过现在山东是夏国的地盘,而以夏国的实力根本就不怕满清攻打过来。 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你们中央军区必须仔细戒备,各个部队都要进入战备状态。无论如何,都要小心防备满清的偷袭。” 茅元仪点点头,将这件事当成了重点。 近几年来,各个部队在不同的方向上战绩辉煌。唯独他们中央军区因为拱卫中枢,所以没有捞到什么仗打。 要是满期真的攻打到山东来,估计各位将领都能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