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好打,也不好打。 好打,在于这里没有什么强兵勐将,全都是一些臭鱼烂虾。 以夏军的实力,正面交战根本没有输的可能。 不好打,在于江西境内河流、山川交错密布,行军异常困难,而且到处都是险关要道。 一旦打仗,就只能是硬碰硬的正面作战,根本无法进行迂回。 “唉呀,我的老天爷呀,可算是走出来啦!” 会昌城下,唐文焕只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和福建的崇山峻岭比起来,朝鲜的山地就跟模型似的。 他们这一路行来,着实吃够了苦头,中间掉队的人足足有一千还多。 最困难的,还是武器装备和粮食补给的运输。 大山当中道路崎区难行,根本没有办法进行驮马化运输。 很多时候就只能靠人力肩扛背托,为此导致很多人受伤、牺牲。 可是再大的困难,再大的牺牲,也只能忍受。从福建到江西,也只有这样的道路才能通行。 会昌又是兵家必争之地。 只要占据了这里,就可以充分利用羊角水、贡水、锦江的水道用来运输物资,极大减轻后勤压力。 会昌又是赣东南的中心地带,将这里掌握在手中,就等于将整个赣东南完全占据。 所谓攻城略地,攻下了会昌城,也就拿下了赣东南。 会昌县令陈文锦看到夏军蜂拥而来,尽管胆战心惊,却从来没有想过投降。 陈家乃是会昌大族,占据了城外土地的百分之八十。并且还在水道上设卡收税,捞取了海量财富。 不但如此,陈文杰还跟附近山中的畲族首领勾结,肆意盘剥汉、畲、客家各族百姓。 如果投降的话,陈家的财源将会彻底断绝,这等于要了他的老命。 因此顽抗到底,就是陈文锦的选择。 “盘公,往日里你们在山中称王称霸,缘何这次不顶用了?这般轻易就让夏军冲了过来。” 被他质问的人,乃是畲族首领盘公望。 他和陈文锦互相勾结,雄霸地方。 他借助陈文锦的权力,不停打击其他村寨,惩罚不听话的族人。 陈文锦则通过他往山中销售食盐、棉布等商品,低价收购山中的产出。 这一次为了保住利益,两人把手中的力量都集中了起来。由盘公望在山中利用地形进行阻击,陈文锦固守会昌。 说起这个,盘公望脸色十分难看。 “这些夏人和以往的官兵完全不同,我们在山地当中竟然占不到便宜,反而死伤惨重。还有那些不听话的,居然给夏人通风报信。陈大人,这一仗咱们要是打输了,你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文锦暗暗心惊,知道情况不妙。 不过再看看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兵和青壮,还有脚下坚固的城墙,他觉着守住的希望很大。 唐文焕用了一天时间,将会昌外围清扫一空,堵住了城中所有外逃之路。 “弹药够吗?够的话就直接攻城吧。” 在陈文锦的眼中,会昌乃是坚不可摧。但是在唐文焕的眼中,这种老式的城墙实在不堪一击。 陆战一师的官兵们早已将火炮重新组装完毕,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城墙。 随着唐文焕一声令下,火炮的轰鸣打破了会昌的宁静。 城头上下爆炸之声轰隆不绝,砖瓦崩飞,碎石如雨,就连城门楼子也很快垮塌。 承平日久的江西,什么时候见识过这么可怕的武器? 陈文锦甚至在第一轮的炮击当中就被炸断了腿,然后被掩埋在了断壁残垣之下。 身边的人非死即伤,还活着的也早已逃之夭夭,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救他。 盘公望倒是没有受伤,可是完全被吓坏了。 他看看手中的钢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抵挡这样的火炮。 当看到夏军士兵冲上来时,他还稍微振奋了一些。 “放箭!快放箭!不要让夏人冲上来。” 话音未落,数百米外的密林当中响起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枪声。 盘公望的脑袋上崩出一股血水,嗬嗬两声,仰面就倒。 没办法,狙击手观察了半天,只有他在这里举着刀比划划,看起来是个人物,自然也就盯上了他。 刚刚开战,县令陈文锦生死不知,盘公望被击毙。会昌城即刻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当天下午,陆战一师就顺利的攻入城中,清剿残敌。 赣东南重镇,轻易就落在了夏军手中。 “为什么不开炮?为什么不开炮?还在等什么?” 九江城头,史淳如同疯了一样跑到黄斌卿面前咆孝不止。 黄斌卿的心情十分恶劣,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我们的炮打不到。” 史淳愕然,愣愣的向城外看去。 就见大江之上,夏国的战舰依次排开,距离城墙足足有三里多远。 那些战舰上黑洞洞的炮口不停喷吐,每一声咆孝都将九江的城墙打得地动山摇,其中很多地段早已被轰塌了。 城头上守军根本无法立足,早就逃了下去。 那些被安置在城头上的火炮,即便居高临下也根本打不了那么远。 看到本方只挨打、不能还手,史淳几欲吐血。 要是早知道和夏军的差距这么大,还抵抗什么? 奈何到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史淳和黄斌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