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真人后,依旧俊美,优雅,贵气,但好像没那么高不可攀了。
自恋,双标,还不见外。
这样的傅言灼更接地气,宋浅描突然就不紧张了。
傅言灼抿了口酒,问:“笑什么?”
宋浅描摇头,自顾自拿了个酒杯,问傅言灼:“大哥,我也想喝点酒,不介意吧?”
傅言灼拧眉:“介意。”
宋浅描:“……”
爱介意不介意,反正我要刷你对我的厌恶度,才不在乎你介意不介意。
故意带了点挑衅似的,宋浅描没理他,自己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红酒,仰脖一气干了。
喝完,还冲着傅言灼明媚地笑。
故意招人嫌似的。
傅言灼倒也没生气,只看着她评价了句:“牛嚼牡丹。”
宋浅描不置可否,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豪爽地一仰脖又要干。
傅言灼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把酒杯夺过去,沉声道:“宋浅描。”
“在呢。”宋浅描不自在地挣开手腕,趁傅言灼不注意,把酒夺回来,一仰脖又干了,干完还抱怨了句,“大哥忒小气,人家好怕怕呢。”
傅言灼眉心又开始跳了。
宋浅描笑了起来,再次给自己倒上酒,作势又要一口闷了。
傅言灼没有阻止,只冷声斥道:“你若喝醉了发酒疯,我就把傅言放拎起来扔冷库去。”
宋浅描:“……”
又来这招?
酒杯放到吧台上,宋浅描小声嘟囔:“才喝不醉呢。”
说完,双手拄着下巴,好奇地问:“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
傅言灼没搭理她,站起来去冰箱拿了盒牛奶,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放到宋浅描面前,命令道:“喝完去睡觉。”
宋浅描碰了碰杯子,热的。
眼眶忽然也热了。
双手抱着杯子,转过身,背对着傅言灼,宋浅描掩饰住酸楚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谢谢大哥。”
以前,每天睡觉之前,妈妈都会给她热一杯牛奶,放到床头,嘱咐她喝完再睡觉。
自从妈妈过世后,再也没有人睡前给她热过牛奶喝。
一滴泪滴进牛奶中,宋浅描忙用手背擦干眼泪,暗自吐槽自己一句,矫情。
背对傅言灼,小口小口地喝完奶,然后去厨房主动把杯子洗干净,收好,出来时,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她不再作妖,笑得也很乖:“大哥,我上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傅言灼盯着她的眼睛,“嗯”了声。
宋浅描迈步走向楼梯。
“宋浅描。”傅言灼喊她。
“嗯?”宋浅描扭头。
“以后别跟陌生男人一起喝酒。”傅言灼说。
“哦。”
“包括我。”傅言灼说这话时,有点意味不明的。
宋浅描没听太明白,但仍乖乖点了点头:“好。”
“还有,”傅言灼视线在她眼睛上停顿了几秒,眼神比刚才还要专注,他说,“不画眼线,眼睛更漂亮。”
宋浅描:“……”
如果这话是别的男人说出来,宋浅描一定觉得那人在撩她,可对面的傅言灼,坐姿随意,喝过酒的眼神却无一丝醉意,眼神清明,不含半丝暧昧,好像就只是表达了一句单纯的赞美。
宋浅描没接他的话,转过身,噔噔噔跑上了楼。
看着她跟个兔子似的,逃了,傅言灼无声笑了笑。
又哭了。
不逗逗她,不知道在被窝里还要哭多久。
视线收回来,落到她喝剩下的那半杯酒上,端起酒杯,拇指在杯沿轻轻摩挲了几下,眸色深沉似海。
傅言灼记得,第一次见宋浅描,是在七年前的夏天。
他大学毕业,去南川旅游。
南川是座南方小城,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那天,他一个人步行在南川的小巷子里,突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条野狗,冲着他“汪汪汪”地一顿狂吠。
傅言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狗。
何况对面还是只看上去有点穷凶极恶的野狗。
他当场腿就软了,僵立在那,一动不敢动。
狗这种生物,有时候也欺软怕硬。它见对方软了,便吠得更加欢实,大有冲上去撕咬一番的架势。
傅言灼虽然害怕,但生命受到威胁,便也豁出去了。
狗若真的冲上来咬他,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一定要跟狗好好干一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一人一狗正对峙着,有个女孩骑着自行车,在离他不远处站定。
女孩手里拿了两根烤肠,只见她高举着烤肠,冲野狗喊:“小黑,姐姐请你吃烤肠。”
叫“小黑”的野狗,闻到烤肠的香味,撇下傅言灼直奔女孩去了。
女孩挥手一甩,烤肠飞出去老远,野狗循着肉味,追了出去,哪还顾得上傅言灼。
看狗跑远,女孩转回身,对着傅言灼灿然一笑:“哥哥,记得你欠我两根烤肠。”
皓齿明眸,笑靥如花。
没等傅言灼开口,女孩蹬上自行车,翩然而去。
再次见到她,便是六年前的那场车祸。
车祸发生时,傅言灼离那辆半挂车不远,他亲眼看到半挂车撞上了前边一辆小轿车,小轿车又撞上前面的一辆大卡车,特别惨烈。
警车和救护车没那么快过来,傅言灼下车去救人,一眼便认出了一年前的那个女孩。
女孩眼睛受了伤,抱着已经断了气的母亲,哭得声嘶力竭。
傅言灼救出女孩,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直到女孩的奶奶赶到。
因有事在身,不能在南川久留,傅言灼便留了私人电话给女孩的奶奶。
女孩父母双亡,以后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学习上,可能都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