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像是畏惧? 李贤想不清楚明明是夫妻,为啥房氏这么畏惧自己,但是,他还是努力的模彷着记忆中的语调口音,开口问道:“房氏,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闻言,房氏大惊,但是看到李贤还睁不开的睡眼,随即也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苦笑道:“王爷您这就是睡湖涂了,咱们在去长安的路上,太子皇兄猝亡,陛下下令,命您离开封地,尽快返回长安,您忘记了?” “哦,看来本王确实睡湖涂了。” 长舒一口气,李贤的内心却忍不住的在高歌。 回长安就好,虽然记忆也是到这里为止,但他还是忍不住确定一下。 回长安和去巴州,这就是李贤生命中最着名的两段路程。 但是,这二者的区别,一在青天一在地。 自封地回长安、太子猝死,应当是上元二年的事情,再加上如今春日、太子猝死,想来应当是四月。 而李贤,这次被紧急召回长安,是要被册封为太子。 事实上打从今年年初开始,李治的身体就不怎么好,甚至一度有暂时让天后武则天摄政的想法。 妇人干政,自古以来都是朝纲禁忌。 所以,虽然太子李弘才猝死,但朝野中却是一片呼吁着立太子的声音。 而去巴州,则是他被贬为庶人的一段路程。名为贬谪,实则跟处死没什么区别了。就是侥幸没死在半路上,过后不也被酷吏丘神绩(勣)给整死了? 至于丘神绩先是贬谪,过后又再度上位,甚至还有提拔。这之间的变化,跟某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联系到一起,不得不让人另眼以待。 借刀杀人。 这个词语,或许就是最贴切的。 随手把皮裘羊皮堆到马车的一角,李贤倚靠了上去。 曾几何时,他对李贤这个同名同姓的可怜人,不止心生过一次怜悯之情。甚至,也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要是“李贤”,应该怎么在一片乱局里面,改写自己的命运。 可是,幻想就是幻想。 当幻想变成现实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 “我上我也行”、“换我绝对不是这样”。 每每说出这话的人,要是真的得到了机会,大半人都未必能做好。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当然,令他如此无力的,不仅仅是这个。 还有时间最遥远的距离—时间。 穿越到了唐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