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酒,有利于舒筋活血。况且,如今还不到收获的季节,能当饮料的,也只有葡萄酒了。 喝了一杯酒以后,李贤才对李显说:“关于你不之官的事儿,父皇多半是同意了。也就是说,今后你不必去封地就藩,可以留在长安。” “啊?真的?” 听到这个消息,李显呆滞了好长时间,才疯了一般的狂笑起来。 这些年他在封地,都快憋疯了。 虽然有好吃好喝好美女,但是就是没有好玩的。 放眼房州上下,能跟自己说说话的,也只有韦氏一个人而已。 长久地待在房州,就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得慌。美女翻来覆去也就那个样子,酒喝起来也就那个滋味,他都觉得就藩没意思透了。 本想着好好当王爷,管理一下封地,谁知道长史对自己好一顿奉劝,父皇也降旨谴责。明明封地是我的封地啊! 如今回到长安,虽然少了长史那些人的奉承,但是至少有事情可以做。‘’ 尤其是东宫的厨房,总是能让自己发现惊喜。 习武虽然累,但是有人陪着,反而没什么了。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打猎的梦想,他忽然觉得,留在长安,也挺不错的。 看到李显欣喜若狂的样子,李贤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家伙只是从一个地方换到了另一个地方,觉得新奇。如果呆得时间长了,还是会觉得不适应的。 不打扰李显宠老婆了,李贤快速的吃完饭,就起身离开。 拒绝了李显相送,再久一点,饭菜都要彻底凉了。 带着李荇,李贤散着步,朝承恩殿走去。 昨晚尝了鲜,今天他有点急不可耐地要回去。 虽然理智告诉他,今天不适合继续做那种事情,但是.... 出了宜春宫,走了没多远,就看到道路上,有两个宦官,抬着一个担架模样的东西,上面盖着草席,神色慌张的往南走。 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李荇就上前几步,喝问道:“你们两个,干嘛呢!” 听到大主管的声音,两个宦官赶紧放下担架,跪倒在地,回答说:“回大主管的话,这是前两天感染了风寒的张管事,虽然治好了,但是气息微弱,起不来了。奴婢见他要不行,就赶紧将他送出去。” “送出去?” “对,张管事举目无亲,奴婢也只能将他送去乱葬岗了。” 听到这句话,李贤不由得愣了一下,看向那张草席。 草席还在起伏,这个宦官还活着,活着就要送去乱葬岗? “好了,赶紧送走,免得在东宫咽气。” 见李荇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人的下场,李贤不由得出声道:“等一下。” 刚抬起担架的两个宦官,赶紧放下。 上前几步掀开草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布满了褶皱的老脸。 看得出,这个宦官年纪已经很大了。 这么大的年纪,没准儿是太宗时期就进宫的。 虽然这是宦官,但也是老人啊。一想到这样一个老人,就要被送到乱葬岗,在那样的环境里,等死,李贤就心生不忍。 掏了掏袖子,却发现里面没带钱。 看向李荇,李贤吩咐道:“从东宫账上,支取几贯钱财,交给他们两个。人就不必送到乱葬岗了,在长安外围,租一个小院子,让他们两个照顾,什么时候咽气了,多少给他置办一个棺材,再埋到土里去吧。” 李荇惊讶道:“太子殿下,这不过是一个老奴而已,您犯不着为他费心啊。” 叹息一声,李贤道:“虽然是奴仆,但也是一条人命。罢了,你多支取一些钱财,让这两人在外围买一个大院子吧。今后东宫的宫女宦官,即将老死的,就送到那个小院子里面。孤置办的产业里面不是有木器行?就多打造一些棺材,费不了多少钱。就当,孤是在给自己积阴德吧。” 听到这话,两个宦官都跪倒在地,就是李荇,也长揖不起。 不再理会几个人,李贤自己一个人,朝着承恩殿走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花坛之后,草席子一瞬间被掀开。 原本躺在那里,喉咙间呼吸都带着杂音的张管事,双眼露出精光,哪有要死的样子? 见张管事起来了,李荇才起身,笑道:“张管事,我说太子殿下仁慈,不是假话吧。亏你还专门设了这么一局,如何?” 张管事起身,抖了抖袍服道:“果然如你所说,太子殿下仁慈的很。哪怕面对我等刑余之人,都产生了怜悯之心。尤其是他的安排,可以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说完,张管事目光灼灼地看向李荇:“李荇,当初我等邀请你加入卑贱者联盟,你不是拒绝了吗?怎么?现在因为太子,又想要跟我等联系了?” 李荇叹息道:“以前拒绝加入,是觉得你们做的事情,太不安全了。现在,我也在宫内生活了多年,见了太多的惨事,说不可怜他们,是不可能的。当然,联系你们,我主要还是为了太子殿下。” “如今太子殿下虽然成了太子,但是,缺少自己的人手。尤其是在当今圣人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太容易出现变数了。你们虽然卑贱,但是,集合起来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还记得当年你们的希望吗?你们不觉得,太子殿下才是你们最好的人选吗?” 想起当年的事情,张管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当初,他们卑贱者联盟,找上的不是当今圣人李治,而是把赌注压到了还是贵妃的天后身上。原本想着,若是她能成为后宫之主,宫女宦官的日子,会好受很多。 谁知道,那一位在卑贱者联盟的帮助下,成了皇后,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