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太多,很没有必要。 人都被砍死了,况且,他们也是罪有应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对他们心怀愧疚之情。 确定了这一点以后,李贤长舒一口气,掀开车窗的窗帘,有了看外面风景的心情。 马车一路行驶回到了东宫,虽然他心里无比地渴望,这个时候能抱着大老婆休息一下,但是,一想到晚上可能会做噩梦,也只好回到丽正殿,并且特意吩咐上官婉儿去告诉太子妃,今天不用过来陪睡了。 虽然坐在书桌前面看书,把自己折磨到实在困得不行,才去睡觉。但是,晚上李贤依然做了噩梦。 倒不是害怕的那种噩梦,而是恶心。 以前看过的恶心场景,再加上白天见到的,恶心的李贤一晚上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早上,喝了一碗御医送来的所谓“凝神静气”的汤药以后,李贤并没有如同皇帝预想的那样,躲在卧房里面不敢出来,而是依然来到了演武场。 虽然因为昨天的经历,对于习武的感觉,蒙上了一些阴霾,但是,李贤依然坚持着,完成了正常的训练过程。 演武场内,李贤的周围,一个人没有,而边上,却聚集了好多人。 周荃和李荇作为知情人,俩人避开众人,坐在一边的花坛子上。 看着场间习武的状态,明显有些下降的太子,李荇担心道:“老周啊,你说,咱们要不要劝劝太子殿下?我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担心。” 周荃摇了摇头说:“用不着,太子殿下也不是孩子了。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我觉得,太子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来的。你看今天,殿下不就走出了房门?虽然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但是,能走出房门已经难能可贵了。” “咱们当初没有选择,第一次杀人以后,我可是吓得一晚上没睡着觉,殿下昨日睡着了吗?” 李荇开口道:“昨夜我只是守在房门外,听入内查看的宫女上官婉儿说,殿下虽然睡得不太安稳,但还是睡着了的。” “既然这样,你还操什么心,殿下既然睡得着,说明已经看开了许多,剩下的,就只能慢慢的抚平了。” 李荇点了点头,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还是希望有个人能肯定地告诉他。 周荃自然是知道李荇怎么想的,所以他很是肯定地给了李荇一个答复,让他能够安下心来。 而另一边,齐兰和萧萧、房芙蓉、孔心语四个人,也各自戴着面纱锥帽,担忧的看着场间。 虽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夫君特意告知自己,不必过去陪寝这一点上,房芙蓉就嗅到了奇怪的味道。 这倒不是她自恋,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夫君平白无故的,是不可能非得一个人呆着的。就算是传话,也应该是连带着“很忙”这一类的理由才是。 特意询问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却一无所知,所以她只能询问李荇。 李荇虽然没说,但还是禀告了她,太子心情很是不好,最好不要打扰。 虽然很想听从李荇的建议,躲在光天殿不出来,但是,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过来看看。 杀人这样的事情,会跟太子妃隐瞒,但是对于薛讷等人,就不必了。 薛讷早年间不是没跟随父亲上过战场,至于东宫的护卫,哪个不是杀出来的精兵,才会被选中去雍王府任职? 看着场间的太子殿下,薛讷挥挥手,说:“咱们也别在这瞅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了薛讷的话,护卫们这才分散开来,该执勤的去执勤,该锻炼的去锻炼。 而房芙蓉四人,看了一会儿以后,也离开了。 按照规矩,她们是不能随便出现在人前的。 只有李显,往皇兄锻炼的方向走了两步,摇摇头,又去练习射箭了。 虽然很担心,但是,他很清楚,皇兄这个时候,不需要人来安慰,得靠自己走出来。 虽然在训练,但是,李贤依然感觉到了周围人,对自己的关心。 这种感觉自然是极好的,事实上,他现在已经觉得没什么了,就算是还感觉不太好,也不能继续消沉下去了,毕竟,总不能一直被人担心啊。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结束了锻炼的李贤,见李荇还在不远处,就对他招招手,等他靠近了就说:“吩咐厨房,准备四份饭菜,孤要带着去尚书省走一趟。” 李荇点点头,刚要转身去传命,但还是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殿下啊,陛下有令,您这几天,可以在东宫安歇,您看,是不是....” 对于自己的主子,李荇这段时间以来,还是产生了一种敬重伴随着怜惜的感情的。 别的勋贵皇族,日子可以说过得都极其潇洒,只有太子殿下,他根本没见太子有什么享乐的时候。 早晨起的很早,洗漱用完早餐以后,就是熘腿,熘腿结束,就是持续一上午的习武过程。作为一个武人,他很清楚习武的过程有多么枯燥,可是太子殿下自从开始习武,根本就没有叫喊过苦和累。 下午就是接受朝臣教育的时间,完成以后,一天的时间也就彻底过去了。估计,只有晚上偶尔跟太子妃那个,才算是一种娱乐吧。 没有歌舞,没有酒宴,只有习武和学习。讲真的,这真的不像一个太子过的生活,太单调,太无趣了。作为曾经圣人的贴身宦官,李荇很清楚,圣人特意开口,准许太子休息,其实也是一种怜惜。 可能,就连圣人,也觉得太子对自己的要求,太过了。 见李荇虽然说完了话,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贤忍不住笑道:“孤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放心吧,孤去尚书省,不是去上课的,而是打算散散心,看看姚元崇和王勃,在那里干什么。顺便,看一看三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