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餐厅位于中心街主楼的五楼,人均消费3000+的餐厅,以其远高于行业标准的服务和色香味俱全的私房特色菜而出名。
刚到晚上6点,餐厅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其中……有三位客人最为奇特。
第一位男客人穿着十分考究的西服三件套,带着只十分精致的黑框眼镜,漆黑油亮的小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第二位女客人,穿衣风格便休闲风,穿着黑色短款T恤,搭配黑色拖地阔腿裤,腰线细长,走路的时候,腰线那一块,偶尔会露出几分白皙的皮肤,光洁细嫩,让人忍不住侧目。
第三位客人则穿着套米色的家居服,坐在电动轮椅上,腿上搭着件薄毯子,双目紧闭,靠在椅背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三个人,三种风格,完全不搭边。但诡异的是,他们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像是朋友。
“这家餐厅不仅私房菜出名,而且会保护客人的隐私。”
陆砚澜一边打开菜单,一边给林晚推荐这家餐厅的经典菜:
“他家的麻婆豆腐是一绝,你喜欢吃辣的话,这道菜一定要尝尝!”
“好,尝尝。”
林晚看似在正常说话,其实早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从离开银河湾的那一秒,顾铭宣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他飘在轮椅上空2米高的地方。
一会惊呼:“这个角度看世界好新奇,我感觉自己像个三米高的巨人。”
一会又激动喊道:“天好蓝,云好白,空气好清新!”
他像个刚被放出精神病院的病人,一路上啰里啰嗦,吵的林晚耳朵疼,脑袋晕。
就像现早,明明陆砚澜在热心介绍菜单,而天花板上的顾铭宣却叨叨叨的念叨道:
“这家餐厅我来过几次,出了名的贵,陆砚澜请你到这里吃饭,看来是下了血本了,但是林晚……”
“这些都是有钱人的糖衣炮弹,你可要坚守初心,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陆砚澜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你能不能闭嘴?”
林晚被顾铭宣的吵的脑袋疼,实在忍不住捂着耳朵看了一句。可话音落,却看见陆砚澜紧紧闭了嘴巴,一脸为难看着她。
“我不是说你!”
林晚讪讪一笑说道:“我刚才听到有人在说话,唧唧歪歪的,烦死个人了,你没听到吗?”
陆砚澜摇摇头,微微皱起眉心,他总感觉林晚这几天有些不正常,明明就他们两个人,可她总是看天花板,偶尔还会烦躁的捂住耳朵。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我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可以推荐给你。”
林晚摇摇头,她不是压力大,她嫌顾铭宣烦。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见、听见顾铭宣?她好想把顾铭宣屏蔽掉啊!
林晚烦躁地喝了一口水,却听坐在对面的陆砚澜开口说道:
“你最近很不对劲,如果不是压力太大,那可能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你明天有时间吗,我带你去法华寺求个平安吧。”
林晚还没来及回答,天花板上的顾铭宣先炸了,他骂骂咧咧开口:
“陆砚澜,你说谁是脏东西呢?老子又不是鬼?还能缠上你咋滴?”
“去去去,别明天了,咱们待会吃完饭就去。”
林晚实在是烦躁的不行,要是那什么法华寺,能有让“顾铭宣”闭嘴的符咒,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
一顿饭吃的宾(林晚)主(陆砚澜)尽欢,只有顾铭宣一个人闷闷不乐。
他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也不喜欢,可是至少……现在的他意识还活着。如果去了法华寺,遇见真的大师,把他当鬼给捉走了,他岂不是一命呜呼,留下偌大的家产便宜了林晚?
便宜了林晚也不是不行!
可一想到……万一林晚带着诺大家产改嫁陆砚澜,他就恨的牙痒。
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林晚啊,那什么法华寺,咱们还是别去了吧你?大晚上的,万一再真的遇到点什么“脏东西”,你不害怕吗?”
顾铭宣尽量放柔声音,希望林晚可以悬崖勒马,不要去法华寺。
林晚头也不抬,一脸坚定说道:“我刚才用手机查了一下,大家都说法华寺还挺灵的,这样好的地方,咱们一定要去见识一下。”
“我还要多求几张平安符,给爷爷的一张,给顾铭宣也来一张。”
林晚这话是对陆砚澜说的,但更多的是对顾铭宣说的。
三个人心思各异离开格雷斯餐厅,没有人留意到,餐厅的拐角处,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拨通了电话:
“他们去了法华寺,趁着天黑……好办事!”
——*——
林晚推着顾铭宣和陆砚澜一起到法华寺的时候,庄严肃穆的佛门净地正在吟诵佛经,只是那声音从广播里传来的,四面八方不间断。
林晚的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严格来说……她这个占据原主身体的“异世游魂”,和顾铭宣一样惧怕这种佛门圣地。
林晚来的时候有多底气十足,现在站在法华寺的门口就有多心虚。
“陆砚澜”
林晚有些紧张地说道:“我……我和顾铭宣在外面等你,你帮我求两张平安符吧。”
陆砚澜的不解:“你都已经到门口了,却不进去参拜,会不会不太好?”
陆家向来注重风水玄学,陆砚澜跟着他爸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一些忌讳。
林晚讪讪一笑解释:“佛祖他宽宏大量,肯定不会怪罪我的,况且……这里门槛太高了,陆砚澜的轮椅进不去,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也不好,我得留下来看着他!”
陆砚澜看了看顾铭宣的轮椅,又看了看法华寺高高的门槛,陷入两难的地步。
其实……他可以把顾铭宣背进去,但这样做的话,如果被有心人拍到了,有损他陆家太子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