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偷偷回到房间,反锁房门。
她将两盒小龙虾放在了电脑桌上,那盒蒜香小龙虾,她留在了桌上准备吃掉,另一盒香辣小龙虾,她像放贡品似的,摆在了顾铭宣的床头柜上。
“别说我不讲义气啊,这盒香辣小龙虾给你闻闻,等你闻够了,我再吃。”
林晚说完,回到她的人体工学电脑椅前坐下。
她套上一次性手套,拿出一只小龙虾,熟练的剥皮吃肉,喝啤酒。
趁着刷剧的间隙,她还给陆砚澜回了两条V信消息。
不过陆砚澜的V信名字真够娇气的。
一个大男人,居然取名叫小陆澜澜?
(陆砚澜画外音:我私人V信,叫小陆澜澜怎么了?我爸喜欢叫我小陆,我妈喜欢叫我澜澜,所以我叫小陆澜澜,有问题吗?)
林晚吃的正开心,天花板上传来顾铭宣烦躁的声音:
“工具人老婆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她手里的玫瑰花从哪来的?”
“不会这么快就给我带绿帽了吧?”
“她把小龙虾摆在我床头是什么意思?上贡品吗?诅咒我早点死?”
林晚忍不住翻白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暗暗骂了一句,起身把那盒香辣小龙虾端了回来。
给狗吃,也不给顾铭宣吃。
哼!
林晚骂完,随手咬了一口小龙虾,嚼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诶?不对,她是不是把自己给骂了。
呸!呸!
被顾铭宣这个家伙气糊涂了。
林晚赌气喝了口啤酒,结果因为喝的太急,呛的咳嗽了起来。
啤酒沫子不小心喷到,顾铭宣床尾的羊绒毯子上面,留下了几点浅黄色的印记。
不过不明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天花板上的顾铭宣,这个时候暴躁地叫喊起来:“快给我换床单,快给我换衣服。”
“大晚上的,找谁给你换衣服?”
林晚不知道是不是喝迷糊了,竟然回答了顾铭宣的话。
可话音刚落,她就酒醒了一半。
她连忙拍了自己的袖子,假装自言自语说道:“这袖子脏了就脏了,反正待会就去洗澡了。”
顾铭宣觉得蹊跷,试探性问道:“工具人,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
林晚不搭理他,将小龙虾的残骸收起好,准备丢出去毁尸灭迹。
开门离开前,天花板上的顾铭宣还在声嘶力竭喊道:“工具人,你去哪?你回来!”
林晚当然会回来,她只是出去丢个垃圾,又不是离家出走。
林晚回到房间的时候,天花板上的顾铭宣,明显比刚才虚弱了很多,估计是喊的太用力了,消耗了不少体力。
活该!
不就是滴了两滴啤酒沫子在毯子上吗?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林晚!你是不是听得见我说话。”
这一次,顾铭宣没有喊工具人,而是直接喊了林晚的名字。
林晚继续假装听不见,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浴室里泡澡。瞥到陆砚澜送的那捧玫瑰花,林晚伸手抱了起来,走进浴室。
她毫不客气的将玫瑰花揉成花瓣,洒在浴缸里,美美地泡了个玫瑰花瓣澡。
林晚穿着新睡衣走出浴室的时候,顾铭宣挂在天花板上,像个吊扇似的,不断挥舞双臂,嘴里呢喃着:“林晚,林晚,看看我,看看我。”
他这个样子,和原书《热恋玫瑰》描写的美强惨霸总男二,一点也不像。
反而像个可怜巴巴的大狗,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林晚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旁的《申论》看了起来。
这本书很助眠,平时……林晚看两段就睡着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点亢奋的睡不着。
难道是喝了啤酒的缘故?
林晚有些烦躁的翻开了下一页,心里头念念叨叨,这都看了一页了,咋还没睡着。
天花板上的顾铭宣,还在不死心说着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弱,像是垂死前的挣扎:
“林晚,别看书了,看我,看我。”
“林晚,《申论》这么好看吗?”
他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又说:“林晚,你是不是拿玫瑰花泡澡了?好香!”
室内静谧无声,只偶尔传来林晚的翻书声,和顾铭宣的呢喃声。
半个小时候后。
林晚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可半梦半醒间,林晚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像是叫魂似的。
一声又一声地叫她“林晚”。
林晚无奈睁开了眼睛,果然又是顾铭宣这个家伙,阴魂不散地喊她的名字。
林晚这下子彻底清醒了,她一脸无奈,拿起那本《申论》,继续看书助眠。
天花板上又传来顾铭宣的声音:“你咋又在看书,《申论》这么好看嘛?”
林晚本来就有起床气,这会儿已经隐忍到极限了,有这么个天天在你耳边嘀咕,不让你睡觉的“室友”,不疯也会丢半条命。
在顾铭宣再一次喊她的名字“林晚”时,林晚再也忍不住骂道:
“闭嘴!”
“月亮不睡,你不睡?你想当秃头小宝贝咋滴?”【1】
顾铭宣死气沉沉的眼,突然亮了起来,他没猜错,林晚果然能听见他讲话。
“你能看见我,太好了!太好了。”
顾铭宣激动的语无伦次,天知道成为植物人的这段时间,他过的有多煎熬?
他感觉自己被关在封闭的空间里,没有人可以交流,那种孤独困苦,是他二十几年来,从没有体会过的。
所以,当林晚突然说出那句“大晚上的,找谁给你换衣服”时,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太长时间没人交流,出现了幻觉。
原来……不是幻觉,都是真的。
顾铭宣冷静了一下,平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