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林晚看着手上沉甸甸的调查问卷,心满意足。
陆砚澜的那些朋友还真是靠谱,一个个写的要做认真有多认真,要不是篇幅不够,他们恨不得写个小论文出来。
“没看出来,这些人平时不学无术,认真起来,还真能写点东西出来。”陆砚澜随手翻了几张调查问卷,看着密密麻麻的字,满意点头。
“这次多亏了你,我下次一定请你吃饭。”林晚心情不错,抠门如她,竟然开口要请陆砚澜吃饭。
“不用请吃饭。”
陆砚澜话锋一转,突然说道:“我这里有点小事,想要请你帮忙,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林晚:“你先说说是什么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陆砚澜忍不住摇头一笑:“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这么会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不去当编剧实在是可惜了。”
林晚听不出来,陆砚澜这话到底是夸她还是贬她,她感觉有些口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拍了拍胸口保证道:
“你放心,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肯定愿意帮忙。”
陆砚澜点点头,拉着林晚回到了四楼的茶室。
林晚觉得莫名其妙:“不是刚吃完午饭?又来这里做什么?”
陆砚澜动作熟练泡了壶龙井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林晚也倒了一杯,递过去说道:
“先喝茶!”
“这茶解渴!”
陆砚澜其实并不渴,他见林晚嘴唇发干,这才想要请她喝茶。
这间茶室是他小叔叔陆川崎的产业,在陆砚澜的记忆里,小叔叔不喜欢地产经营,但炒晒新茶的功夫绝顶,他喜欢喝茶,也最喜欢这间茶室的茶。
坐在雅间的软椅上,陆砚澜看向对面的林晚,见她仰头喝完一杯茶,又伸手找他要,不禁温声一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林晚来这里。也许……他是想让林晚尝一尝这里的茶,尝一尝他喜欢的东西。
“好喝吗?”
陆砚澜薄唇微抿,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儒雅的笑意。
“好喝!”
林晚点头,右手托着下巴,打量眼前的茶室。刚才光顾着惊讶菜品的价格去了,这会静下心来,才发觉这间茶室大有来头。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墙上挂着的各种国画,全都是真迹,随随便便一幅,拿到拍卖会上,都能卖个几百万。
鼻尖嗅着淡雅的熏香,舌尖品着清香的春茶,林晚感觉身心放松,心情愉悦。她懒洋洋靠在身后的软椅上,身心松弛,眼皮从一闭一睁,再到一闭未睁,陷入沉睡。
“这里的碧螺春也不错,要尝尝吗?”
陆砚澜正在低头泡茶,他说完……没听到林晚的回答,疑惑抬头,就看到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小美人,靠在椅背上熟睡了过去。
她的肤色比前几日白皙了不少,原先有些枯燥的发尾,也已经打理好转。可能是喝过热茶的缘故,她的唇有些粉红,像是微熟的蜜桃,甜蜜诱人。
陆砚澜赶紧转过视线,喉结滚动。
他胡乱喝了口杯茶,这才又冷静的坐下来。
室内一片宁静,陆砚澜并没有打扰林晚休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纸笔,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
林晚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来,望着陌生的环境,大脑僵硬的转不过弯,她慌忙站起身,结果因为脚麻,腿上使不出力,直愣愣跪在地上,双膝着地。
好巧不巧,正对着陆砚澜的方向。
“提前给你拜个早年!”
林晚尴尬笑笑,抬手扶着桌子,艰难的站起身,她扭了扭脖子,听到颈椎处传来咔咔的响声,像是睡落枕了。
“行这么大的礼拜年?我是不是该包个红包给你?”
陆砚澜无声笑笑,他将手上刚写好的那张纸,放在桌子上。
林晚视线随之落在桌子上,上面参差不齐放着好些纸,每张纸的最上方,写着《她说》的一个剧情点,而下方则是以漫画的形式,将剧情点对应的镜头角度和场景切换,详细的画了出来。
看得出来,陆砚澜的绘画功底不错,那些漫画形式的转场,和人物拍摄角度被他画的惟妙惟肖,虽然每个人物的脸是空白的,但他们的身体动作,相对位置,设计的十分巧妙。
怪不得《她说》能火,陆砚澜在这部剧上下了太多的功夫,也许他在脑海里,早就将《她说》拍了一百遍。
“画的不错!”
林晚忍不住开口夸奖,她从桌子上随手抽出了一张纸,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压在下面的另一张纸所吸引。
空白的A4纸上,画着一副人物肖像。这是陆砚澜笔下,唯一一个画了五官的人物。彼时,画里的女人披散着海藻一般的头发,双眼紧闭,她眉毛微微皱起,像是身处噩梦之中。
林晚盯着那副肖像,微微皱眉,这五官……看起来很熟悉,不就是她本人么?
只是,她是个乐天派,平时看镜子里的自己,都是唇角微扬的松弛状态,而画里的她却是一副仇大苦深、深陷泥潭的可怜模样。
怪不得,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不解释一下?”
林晚捏着那副肖像,抬头问陆砚澜。
“故事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我只是基于你的样子,发挥了我的主观能动性和想象力,创造出了这幅作品。”
“这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她说》女主角。来,你给它起个名字吧!”陆砚澜拿起笔,似乎真的准备写上这幅画作的名字。
林晚若有所思点点头,她没说话,而是拿起手机查阅资料。
陆砚澜不解:“你查什么呢?”
林晚直截了当回答:“我想查查看,侵犯肖像权可以判几年!”
陆砚澜:“……”
——*——
那张肖像画最后被林晚没收了,她不喜欢画里一脸愁苦的“林晚”,所以不愿这样的肖像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