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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货(3 / 4)

“直接开口,师出无名,他若答应,反倒成了我欠他一个人情。如今是他的人动了我的东西在先,让他送一份文碟,那是互相扯平,两不相欠。”徐末望着前面钱白纸一瘸一拐的背影,又道:“再说,不在他手上丢点东西,他怎么肯给咱们白吃白住,小心伺候?”

钱白纸开的这家客栈是家名副其实的黑店,靠着门脸富贵,专门哄那些远途而来的有钱客商入住,再趁机动动手脚,水深得很。

因为有皮士德撑腰,钱掌柜历来稳如泰山,如今碰上徐末这种只动手不动口的一等野人,算是倒了血霉。

谢默眨了几次眼睛,呆呆地望着徐末:“好卿卿,是你先哄人家偷我东西,然后倒打一耙,问掌柜的讹吃喝,问皮士德要文碟,样样到了手,样样没花钱……真是天底下第一号坏孩子。”

谢默说完,倒是把手里东西放松了些。

徐末挺见那句“天底下第一号坏孩子”只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来甚么。她站定看着谢默,竟勾唇笑了出来。

她看着冷心冷情惯了,实际上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平和纯粹,如果不是被迫来到塞北,哪能干上杀生的活计。她长得又漂亮温润,表情不凛起来的时候,叫人看不出是个塞北漂泊的刀客。

谢默挑眉看着徐末,“卿卿这次笑,不像要打人的样子。”

徐末一听,立马将脸一沉。她惯以这种脸色示人。

谢默见了,失望道:“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徐末不理他,径直往前走,谢默小跑着跟上去:“可是你这法子有个大毛病。你拿我的东西作饵,万一没找回来,真丢了,那怎么办?”

“又不是我的,丢就丢了。”徐末说。

谢默一听,抓住她袖子将人一拉,徐末一个趔趄落入他的怀中。徐末在他怀中一僵,竟是乱了阵脚。谢默倒是能抓时机,一双大手捏上徐末腰间,掐她痒痒。

他贴着她低声细语,“好卿卿,快还我。”

徐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收了力气一拳冲他肩胛:“我替你保管,免得再丢。”

谢默被她打的吃痛:“谁知道你哪天不会拿去卖了!”

徐末离了他的怀里,表情不虞:“你一路上老老实实地,到了南浔,我把它送你。”

谢默将信将疑:“你不会拿去送别人吧?只准送我。”

原就是你的东西,怎么被人一诓,就给绕进去了。

她心中好笑,面上不露一点痕迹,一本正经道:“你觉得我像是会送别人东西的人?”

两人已走到了客栈门口,谢默没占上风,又不肯败下阵来,便立在门边继续理论。他比徐末高上几分,徐末得仰头看他跟他说话。

钱白纸在一旁打着灯笼,不敢说走,也不敢说不走,他牙疼,脸疼,脑子疼,身上疼,想到这几天不知要贴多少钱给这两位祖宗,他心里更疼,只怪父母给自己取了钱白纸这么个名字。

只见谢默对徐末道:“好卿卿,等到了中原你在不还我,我可要生气了。”

“你生气死得更快些。”徐末想起刚才谢默那一抱,心中郁结。

“我死得快了到中原可没人招待你,我在江南中原有万贯家财……”

徐末没耐心听,打断他,“那好得很。咱们速战速决,赶在你咽气之前回去,还能过几天好日子。”

“我身体好得很,算命的说了,福星高照!”

“都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了你就信?”谢默终于找到机会把昨天吃的亏赢了回来。他一回头,见钱白纸还站在边上,“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去收拾房间?”

钱白纸求之不得,一溜烟跑了。

街上传来打更梆子声,徐末道:“亥时了,回屋睡觉。”

她一把抓过谢默怀里的蜜饯纸包:“今晚不许吹笛子,明早把蜜饯还你。”

谢默啪地将门一关,脸上的愤愤立时不见。

他从袖子里摸出那只刚从徐末怀里偷回来的羊皮小口袋,小心打开,松了口气。

东西还在。

那是一枚莹润的天珠。来自一支吐蕃商队的馈赠。

五年前,谢默和荣贺在大漠里救下了吐蕃使者,对方便以这珍贵宝物相赠。

九眼天珠,祛灾避凶,有无上法力,可渡人于苦海。谢默轻轻抚摸天珠上的纹路,心道,渡过苦海又如何,彼岸便好些么?

他唇边浮起一点苦笑。好在他谢默虽然力气不行了,手速可还是快得很,脑子也一点不慢。

自打徐末当着客栈伙计的面提醒自己收好贵重物品,他就知道这人另有所图,于是赶紧拍拍胸口,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把东西放在哪儿。

他跟着徐末,配合他演戏做局,确是因为好奇——这人太有趣。全天下都是坏人假装好人,只有她一天到晚的装坏人,恨不得将阴险狡诈、冷漠无情四个字刻在脸上。

谢默不知她图的什么,却也认出她是故人。

那柄短刀今日细看他总算知晓为何他看着徐末能有无端亲近,徐末也不过是她的化名。谢默从在塞北第一眼就对她喜欢的紧,现在知道她是故人却是憋闷起来。

徐末知道他是谁,定是要怪他、恨他,到那时他驾十匹马都追不回他的好卿卿。

一墙之隔,徐末躺在床上,亦无睡意。

谢默这人天真单纯,没有一点心机,藏不住一点秘密,又没有一点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逃亡塞外,又如何在凶残的雍凉之地活下来?什么人会想要对这样一个人赶尽杀绝,让他连家都不敢回?

徐末想不出来,但她决定弄个明白。

这个夜晚,没有入睡的不止徐末和谢默。

确讯江走出那间堆满文书的小屋,取出一枚铜哨放在嘴边,发出一声尖锐的鸟鸣。片刻之后,一只纯白的夜枭落在面前,他取出一张细细卷好的纸条,系在鸟腿上。

今日之事实在有趣,他细细回忆见到谢默和徐末的情景。

徐末太像当年被万慈堂屠戮满门的将军府独女,他不知道徐末经历几何才能成今天这副杀伐决断的模样,曾经他也是将军府门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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