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窜过去了一团黑色的东西。”
杭有枝很急,真的很急,此时被迫停下,一边使劲想把手臂抽出来,一边还抻着脖子往竹林深处张望。
傅誉之听了,猜到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眉头一拧,拉她的手立马更紧了,“别追了,应该是黄鼠狼。”
杭有枝一听,更兴奋了,“那我更要追了!我还没看过黄鼠狼呢!今天非要抓到不可!”
说着就要把傅誉之的手扯开。
扶·一团黑色的东西·黄鼠狼·峰没想到这地方会突然有人来,周围还都是竹子,一点遮蔽的地方都没有,只能闪到竹子密集点的地方躲起来。
此时他猫着腰,躲在竹子后面,瞅着杭有枝那猫见了耗子的表情,背上直冒冷汗。
要被这姑奶奶逮着了,下场估计会很惨。
但又不得不感叹,这姑娘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
平常女子听了黄鼠狼跑还来不及,这姑娘还给她整兴奋了。
傅誉之看着杭有枝,抿了下唇,十分无奈。
得赶紧引开她的注意力才行,索性趁杭有枝不注意,手上一松,身子就往后倒。
杭有枝感觉到手臂被松开,就要往竹林深处追去,结果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唤。
“啊——”
回过头,就见傅誉之倒在地上捂着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样子应该是方才抽出手的时候没注意,把他给误伤了。
杭有枝只好弯下身,伸手把他扶了起来,“你怎么了?”
傅誉之微微弓着身,仰头扬唇笑了笑,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旧伤复发了,回去休息一些时日就好了。”
杭有枝看傅誉之都这个样子了,也不好走开,只能把人扶着往家走。
得,男人只会耽误她探索世界的速度。
黄鼠狼没追着,还人把给整工伤了,造孽啊。
偏她作为老板,还要适时地对员工表示出关心,“是腰不好吗?”
傅誉之听着这表述,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否认的很果断。
“不是。”
杭有枝这下疑惑了,“那你是哪里痛啊?”
傅誉之是有些旧伤在身上,前几天对付刺客也受了点伤,此时还没好全,只是他一直注意休养,疼了也惯能忍的,所以是没什么大碍的。
但现在杭有枝这样问了,他突然就不想忍了,于是身上哪哪都疼了起来。
“嘶——”
杭有枝就听不得这声音,“你又怎么了?”
“肩膀疼。”
杭有枝帮他捏了捏肩膀,刚要收手,傅誉之又叫唤了起来。
“嘶——”
“手臂也疼。”
少年黑衣清冷,高高束起墨发的从耳侧垂下,杏眸微敛,长睫轻颤,语气很低。
看起来就,很可怜。
但杭有枝不会同情,只会无语,“你昨日不还好好的?竹子一砍就是一百多根?”
“就是昨日砍竹子砍的。”
“你不说你从小砍到大,怎么还不熟练了?”
傅誉之睁着那双大大的杏眼看着杭有枝,声音清冽如泉,直击心底,“这几年没砍,生疏了。”
杭有枝受不了了。
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放技能啊。
该死,在美貌攻势下,她就是有再多的狠话,对着这张脸,也说不出来了。
只好紧紧抓着傅誉之的胳膊,赶忙扶着人往家走,一路无话。
傅誉之感觉杭有枝靠他很近,手也牢牢地抓着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衣物传来,仿佛能够抚平伤痛,心里有些高兴。
得逞了。
第一次示弱,没想到这么好用。
杭有枝把傅誉之扶进屋,又出去给他倒水。
傅誉之看着她的背影,眼角忍不住高高扬起,久久不平。
等到杭有枝快回来了,他又把小被子往上拉了拉,还咳嗽了几声。
还真把自己当成病患了。
扶峰趴在对面的房顶上,透过木窗,看的一清二楚。
还演上瘾了是吧。
真想让京城的文武百官都看一看,令他们闻风丧胆的大林朝摄政王傅誉之,竟在这里对着一小姑娘矫情的要死。
扶峰立时就要掏出小本本记录在册。
突然,瓦檐轻响,房顶上又落下来了一个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