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苏玉荧听出了苏禹的弦外之音,“利普照明会是一个陷阱?” 苏禹笑了笑,回答道:“苏总对于利普照明佟董事长的了解,应该比我多,诚然……他和杨董事长的私交关系是不错,但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个能卖掉自己辛苦建立的品牌,就此低头认输的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事,并不只是会发生在古代。” 苏玉荧听见苏禹最后那句话,神色震动了那么一瞬。 同时,杨昊的眼神,也有一些变化。 “我妹妹遭遇无端车祸这事,就算不考虑我与杨昊的交情,我也会追查到底,为我妹妹讨回一个公道。”苏禹见到俩人的神色变化,微笑地继续道,“但更多的事……我就只能是无能为力了。” 对于锦湖集团的内部纷争,他深入过多,其实并无益处。 能提醒到这里,也差不多到头了。 当然,苏禹在此刻,将利普照明这事挑明,也有他自己的用意和打算。 在这起车祸发生后,杨昊和苏玉荧想利用他来将依凡娜之前查的那条线继续下去,想让他追着这条线,咬出刘子邻、刘亚强,乃至背后的陈家,而他也想利用杨昊和苏玉荧将锦湖集团这潭水搅得更浑,让锦湖集团内部权利纷争更分裂,不那么快、那么早的接触上安彩纸业集团,让他能够有时间来拿下安彩纸业那块地。 “苏兄弟放心。”在神色略微变化之后,杨昊顷刻间又恢复了镇定,微笑地道,“除此之外,我也不会要求苏兄弟做任何其它的事,只是关于我今天跟你吐露的这些事……还希望苏兄弟能够替我保守秘密。” 苏禹轻轻笑了笑,说道:“你能跟我说这么说,表明是真的信任我,如此……关于这些事,我自然会听过当没听。” “多谢苏兄弟。”杨昊笑呵呵地道。 苏禹微微颔首,然后继续望着苏玉荧,微笑地道:“苏总若无其它的事交代,那我就先告辞了,毕竟我还得回医院去看看。” “吃了晚饭再走吧!”苏玉荧挽留。 说着,她便吩咐了一声保姆,让对方准备晚饭。 “不了。”苏禹说道,“我到这里来,已经有一阵了,如果引起太多人注意,将我和苏总联系起来,我之后要做的事,会遭遇更大的阻力。” 苏玉荧想了想,也不无这种担忧。 于是,也没强行挽留苏禹,让杨昊将他送出了别墅。 而等到杨昊返回…… 苏玉荧看着侄儿很是信赖苏禹的样子,笑了笑,不禁问道:“你就这么信任他?” “苏兄弟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也很重情义。”杨昊简略地将石玉灵与苏禹的关系说了,然后微笑道,“他说过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这一点……我相信他,而且不管最终苏兄弟能不能把刘亚强和陈家的人逼出来,能将苏兄弟拉拢到我们这里,怎么说也不亏,毕竟我是很看好他未来在禹杭的发展的。” “太过信任一个人,有时候,是会吃大亏的。”苏玉荧提醒道。 杨昊笑了笑,却也没在意,说道:“可不也有古话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如果能让那個乌可兰女孩尽快醒过来,才是最好的。”苏玉荧感慨了一句,问道,“你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杨昊回答道:“生命危险算是度过了,但醒过来,却是个希望渺茫的事。” “也就是说……”苏玉荧叹息道,“你依托在这个女孩身上的这条线索,确实是被彻底剪断了?” “差不多吧!”杨昊说道,“所以也只能依靠苏兄弟把这件事,死咬下去了。” 苏玉荧沉默了一阵,轻轻点了点头:“五年了,这些人还是这么疯狂,视人命如草芥,简直是新社会的毒瘤。” “嗯!”杨昊点了点头,说道,“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哦……对了,小姨,刚刚苏兄弟说利普照明……这事你怎么看?在当初埋伏这支股票的时候,苏兄弟好像隐约提醒过我,表示这种事不可预测性太大,进入容易,退出困难,只是我当时听见母亲的死另有蹊跷,心中并不冷静,也就没想那么多,现在仔细想来,这的确可能是我父亲使的障眼法,想借助这件事,瞧清楚一直在集团内部,与他唱反调的人群。”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苏玉荧低语了一句,呵呵笑道:“还真有可能,明天……我去见一见利普照明的佟董事长,听一听他的口风再说吧。” “嗯。”杨昊继续应了一声,略微放下心来。 其实,对于投入利普照明那1600万美元资金来说,纵然算是不小的数目,但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关键。 最让他们担忧的。 是如果他们介入利普照明这事已然暴露。 那么,之后在锦湖集团的股东大会上,对手提出这事,他们所联合的整个中、小股东利益群体,就完全无法掌握主动权了。 “你最近跟倪小姐相处得怎么样?”停顿了一会,苏玉荧继续问道。 杨昊见她问起这事,有些略微抱歉地道:“我这人吊儿郎当惯了,在禹杭的名声不怎么好,倪小姐大概率应该是没看上我。” “那不过是你的表象而已。”苏玉荧说道,“你得主动一点,还有……平时多约一下人家,给人家多准备点惊喜什么的,未来……姓陈的如果倒了,她父亲就能大概率顶替姓陈的位置,成为下一任常务副市长。” “这一段姻缘,如果能成,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 “而且这可是我和伱方姨,费尽心机,才帮你牵的红线,你可别不知珍惜。” “嗯,好!”杨昊淡淡应了一声,兴致却并不高。 苏玉荧看见他的样子,知道他内心的心结,并没有解开,不由劝道:“昊子,晓雅都走了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