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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2)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①……”

早晨讲学课的夫子端坐于案前,花白的胡子微动,口中不停地念着,底下是五行齐整的学生,共八列四十人。

私塾中并无统一的服饰,一堆四面八方而来的学子扎堆,整间课室一眼望去五花八门,姜柯深知这种场合的好处,每次来只挑最素的颜色,在人群里最不起眼。

——降低被夫子想起的次数。

课室里的位置不固定,每节学课后都可以随意更换,不过一般来说,每个学子选定一个位置后便能一直坐到离开私塾,因为大家都懒得换。

为了防止学子在学课期间走神,每个窗台上都摆了一盆幽谷兰,遮住窗外的光景。

姜柯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正提笔记录夫子的讲解,忽然被一个飞过来的小纸条打断。

姜柯眨眨眼,摊开那张小纸条,上面写道“方才那段,你背完了吗”,字迹潦草,墨只半干。

他环顾四周,其他学子都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常,甚至除自己外无人在书写。

仿佛这个小纸团只是错觉。

没有标注大名的纸条,姜柯自然不会回,也不知道该给谁,于是便揉成团塞进弃篓里。

没写一会儿,又一个纸团飞过来,这次是从窗外。

小纸团精准穿过幽谷兰,落到姜柯的桌上。

邱深正躲在他们课室外,面无表情地打招呼。他们比姜柯这边先完课,临近午时,便想着来寻姜柯一起用膳。

没成想一进来,看见姜柯眉眼低垂,像是在睡觉,这才丢纸团提醒。

姜柯疑惑地看向他:“?”

邱深:“……”看错了。

夫子讲完最后一段,这堂学课总算结束,学子们陆陆续续出来。

“今日收获如何?”邱深与姜柯并排走,交错的小径上遍布学子们的身影。

姜柯:“还行,卫夫子授课确实不错。”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处于挂机状态。最近小黑屋升级了功能,白日里也会发布一些任务,做不完就得在小黑屋里翻倍。

好在任务不算重,再加上卫夫子德高望重,手底下出来的举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自然不会过度关注他们这些人,整堂课无人被抽查。

毕竟他们这个院在整个私塾里只能算中等,真正受重视的学子都在邱深那个院里。

两人聊了一会儿,决定先去膳堂吃饭,他们院最近的膳堂人很少,但是饭菜不咋样,邱深沉默片刻,最后选择就在那儿吃。

姜柯对饭菜的执念不深,多少年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基本不挑食。令他意外的是,邱深好像对这里很熟的样子。

邱深面无表情买了一份青菜豆腐,又打了碗汤,配两个馒头。他道:“以前我常来这个膳堂,好像从未看到过你。”

“我知道附近一家面食铺,五个铜板一碗,便宜又可口,经常去那里吃。”姜柯自己开的豆腐铺与那家老板有合作,比较熟,他习惯把钱攒到关键时候用,平时从来不大吃大喝。

“真的?推荐给我。”邱深也想要,虽然是富农之家,但他深知钱财来之不易,“这膳堂还是贵了。”

旁边找人的一个学子差点口水呛住自己,不敢相信这年头居然有人一顿饭不超过十个铜板,这怎么吃?

那学子名叫谢峻,是隔壁院的,一身穿金戴银,富贵气尽显。这陆氏私塾是整个吴镇最好的私塾,入学的费用就挡住了一大批人,能在这儿长留的大多家中富裕殷实。

谢峻认识邱深,平日里的行事风格也不显寒酸,反倒面对任何事情都从容自若,居然还会计较那几个钱。

中院的姜柯,他也略有耳闻,听夫子们交谈时提起过,还以为是哪家才华出众的小少爷,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他忍不住讽刺两句:“这位是姜同砚?没想到你家中居然这般困难,饭都吃不起,还是别读书了罢。”

邱深转头看他:“……?”

姜柯:“?”

谢峻越说越来劲:“你们这些穷酸货,再怎么读还是得被比下去,现在一时得意,将来见着京城的凤凰,岂不是要哭死。”

姜柯:“谢同砚如此富裕,不如你请客?”

邱深觉得这么说有点失面子,转念一想,能骗这人请一顿饭也不错,也跟着说:“正好彰显一下谢同砚家中的实力,让我们两个穷酸货开开眼。”

“你们……”

谢峻被他俩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没想到他俩居然还顺着继续说,真不要脸面。

邱深:“怎么不作声,难道你也没钱?”

“谢同砚怎么可能请人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肯定是在考虑请我们去哪家楼摆宴呢。”姜柯温温一笑。

邱深附和道:“不愧是吴镇谢家,好气派,那真是多谢谢同砚了。我还从来没去过镇中的百味楼,谢同砚能带我们长长见识吗?”

两人自顾自接话:“不过百味楼一桌五十两银子,谢同砚怎么点得起。”

“我相信谢同砚的实力。”

周围的学子纷纷回头看他们,谢峻脸色一青,含糊道:“我、我没空!”

他不敢正面回应,若是拒绝,岂不暗中反应了他也没钱,只是装腔作势?若是答应,要白白损失五十两银子。

他怎么就脑子一冲动来招惹这两个人呢?谁知道他们居然如此不要脸!

姜柯笑得很温和:“谢同砚平日操劳,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你陪同。”

邱深:“钱留下就行,改日我们自己去。”

三人僵持一会儿,最后谢峻落荒而逃,脸色十分难看。

在膳堂门口,谢峻撞上他找了半天的人。裴临年端着一碗淡粥,差点被他撞翻,洒出去的白粥落在手背上滚烫,他舍不得松手,硬生生撑着。

谢峻一认清他,满腔火气找到了倾泻口,一巴掌拍翻裴临年的碗,骂道:“不是让你去取我的食盒?结果跑到这儿来,让我好一番找!”还在其他人那儿丢了面子。

裴临年洗得发白的衣衫沾染上粘稠粥米,他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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