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个弹弓就吓成这样,难怪千百年来无法融入男人的圈子。 “村里的野孩子实在太过分了,改日我跟里长说一声,好好整治一下他们。。。”李钦载正色承诺道。 崔婕的目光一直狐疑地在他身上打量,忍不住道:“刚才真不是你?” 李钦载指了指她,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女人,你的名字叫‘不讲理’。” 崔婕仍未打消怀疑,哼道:“村里的野孩子我都认识,都是有教养的,纵是有些顽皮,也不会如此过分。反倒是你,比那些野孩子坏多了,这事儿只有你才干得出来。” 李钦载勃然大怒:“这点信任都没有,分手!” 说完扭头便走。 崔婕一急,下意识拽住了他的衣裳,使劲一扯,李钦载怀里的弹弓掉落在地。 于是三人傻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弹弓。 弹弓不稀奇,早在秦汉之时便有,魏晋之时那位有名的美男子潘安,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挟弹携壶,赏山景,打鸟雀。 崔婕自然是认得弹弓的,此时的她智商在线,联想到刚才射进屋子的石子,还有眼前的弹弓,立马锁定了真凶。 “李钦载,你……太过分了!”崔婕大怒。 “给个机会,你听我狡辩……” “我不听!”崔婕抡起小拳拳,使劲捶他胸口。 从霜站在一旁,表情很挣扎,主仆此时应该站在同一阵线,从霜也应该上前一同揍这个渣男,可李钦载的身份太高,从霜不敢动手。 “混账!混账!干了坏事还理直气壮抵赖,朝堂有了你这样的官儿,大唐没指望了!”崔婕咬牙一边捶一边骂。 李钦载理屈,只好任她捶打,反正力道还好,就当做了个小保健。 捶了许久,崔婕累了,仍忿忿地瞪着他,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进屋。 李钦载终于道:“慢着,我大晚上过来就是让你捶一顿的?” 崔婕气鼓鼓地道:“你活该!” “捶也捶完了,跟你说点正事。” 崔婕犹豫了一下,然后板着脸道:“有事快说。” 李钦载刚要开口,忽然觉得院子里气氛怪怪的。 “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劲?”李钦载问道。 崔婕呆怔地道:“哪里不对劲?” 李钦载严肃地道:“人太多了。” 崔婕下意识望向旁边的从霜。 从霜一脸懵逼,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多余的?” 李钦载冷哼:“不然呢?” 从霜顿时羞红了脸,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赧赧地朝二人行了一礼:“奴婢这就回屋。” 见从霜窜进了屋子,李钦载这才觉得院子里的气氛正常了。 正常的谈情说爱的气氛,至少调戏村姑时没有目击证人了,报官都没证据。 李钦载喃喃叹道:“这才对嘛,良宵美景,月下璧人,除了你我,唯有天上的明月不多余。” 崔婕羞红了脸,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然后白了他一眼:“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些勾人的小句子,也不知用这些小句子勾过多少无知的女子。” 李钦载眨眨眼,笑道:“‘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样勾人的句子我还有很多,至今已勾搭了无数良家少女了,就问你气不气?” 崔婕不气,她已忘了生气,李钦载的这些句子把她惊到了。 美眸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嘴里还喃喃默念刚才李钦载说的句子,越念越心惊。 这些情诗,长短句子,每一句皆是用情至深,缠绵销魂的佳句,说它们能传世千年也不夸张。 李钦载的才华,果然深不可测,难怪年纪轻轻便被天子封爵,显然天子比她更了解他的才华。 作为他的未婚妻,崔婕突然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眼前这个男子,他的才华和能力究竟有多深?为何他随手做点什么,便做出了大唐的镇国利器,令天子不得不封爵,否则无法彰其功,抚其心? 为何他信手拈来的几句情诗长短句,便是一篇篇传世名句,花前月下吟念出来,让人脸红心跳,不可遏止地沦陷。 “我,我……你不要再念了,我不喜欢听。”崔婕强忍着心悸,晚霞般的脸蛋却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啧,知书达理的世家小姐,咋不识货呢。”李钦载嫌弃地撇嘴。 崔婕许久才从那些撩人的情诗里挣脱出来,然后气鼓鼓地瞪着他:“以后这些小诗句……不准对别的女子说!一个字都不准说!” 李钦载斜瞥着她:“你是我的谁呀?为何不准说?” “我……”崔婕气结,美眸眨巴几下,很快蓄满了泪珠儿。 气哭了。 李钦载急忙道:“好好好,我以后不会对别人说,攒下来留给荞儿,等他长大后勾搭无知少女……” 崔婕又气又怒,狠狠捶了他一记:“明明满腹才华,却如此缺德无耻,当年教你的先生难道只教了你学问,没教你德行么?” “停!说正事,打情骂俏的事先缓缓,以后再说。” “什么正事?” 李钦载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缓缓道:“明日我要出远门,荞儿交给你,帮我照顾他一段日子。我会从别院调派几名丫鬟过来服侍你和荞儿,你平日督促他读书,陪他玩耍便可。” 崔婕一惊:“你刚回庄子,又要去哪里?” 李钦载沉默片刻,叹道:“我不想瞒你,我已被任为熊津道行军长史,半月后随王师出征百济,征伐倭国。” 崔婕身躯一晃,差点栽倒,急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