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处处升腾硝烟和战火,活着的人在水面上扑腾呼救,与战死的尸骸一同随波沉浮。 在激烈的交战中,大唐水师已对倭国千余战舰完成了合围。。。 很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信的事实,一百余艘大船将一千多艘小船包围了,而且包围圈越缩越小。 孙仁师手中最后一支右军,二十余艘战舰果断上场,冲进了包围圈中心一字排开,将千余艘战舰切割成两块。 船舷两侧甲板上,将士们手执三眼铳,疯狂朝包围圈中心的倭国小船开火齐射。 眼见密密麻麻的倭国小船仿佛一张大饼被狠狠咬下一口似的,中间出现一片空白,然后,空白的地方越来越多。 旗舰上,孙仁师眯眼看着唐军战舰完成最后的切割,猛地一拍座楼栏杆,仰天大笑道:“胜矣!” 是的,战役已走向尾声,外行人看一眼都能清楚知道,倭国舰队无力回天了。 李钦载也在旗舰的船舷边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微笑。 他不喜欢战争,但对倭国的战争例外。 活了两辈子的他,对史书记忆犹新,他知道这一战是倭国第一次对中原王朝开战,以惨败告终。 但是,李钦载站在千年穿越者的立场,这一场海战固然胜利,可还不够。 没有真正被打痛,怎会记忆深刻? 若想一战打出千年的和平,眼前这场大胜还不够。 ………… 一千余艘战船,从海战中逃出包围圈的不过数十,倭人心胆俱裂,侥幸活下来的不过寥寥数千人。 战后,唐军打扫战场,海面上挣扎呼救的倭人摇摆双臂,却被战舰上的唐军将士无情射杀。 这年头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对战俘是留是杀,全看将士们的心情。 从海上捞个战俘起来太费劲,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成本太高,而倭人在唐军眼里不过是一群未开化的矮猴子,捞起他们并无太大的必要,不如一箭射杀比较省事。 战后的李钦载也忙着清点战损和战利。 这场海战其实是战损大于战利的,因为倭国这种穷国根本没剩下什么战利,而唐军付出的成本比倭国高多了。 最后的账目落笔成册,李钦载送到孙仁师的舱房。 孙仁师随便翻了几页便合上,道:“李长史记的账老夫自是信得过的,照此报上长安吧。” “是。” 大胜之后,孙仁师的心情显然非常不错,笑呵呵地捋须道:“回头老夫便写功劳簿,景初之功列首位,回到长安后陛下少不得褒奖你,老夫倒是要提前恭喜了。” 李钦载急忙道:“大总管才是一军主帅,您的功劳最大,没有您的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我军焉能有此大胜。” 孙仁师得意地大笑,这种互相吹捧的气氛令人很是愉悦。 “对那些倭国战俘,景初可有建议?” 李钦载想了想,道:“一群化外野猢狲,下官以为当须物尽其用。” “哦?如何物尽其用?” “我大唐有铜矿铁矿什么的,各矿缺少劳工的话,不如让这些战俘去做,或是修修路,补补桥,战俘不需要工饷,连饭都不必吃太饱,保证他们不饿死便可,用起来可谓物美价廉。” 孙仁师瞪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恶毒得很,真把战俘当牲畜使唤了?” 李钦载陪笑道:“下官只是建议,大总管不纳亦无妨。” 孙仁师哼了一声,随即摸了摸下巴,喃喃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包括百济国在内,加起来战俘不少,估摸一两万了,这些人总不能啥也不干,反要咱们大唐供他们吃喝吧?天下没这么美的道理。” 李钦载急忙道:“没错,战俘没个战俘样儿,难不成被活捉了反而享福了?必须得当牲口使唤啊。” 孙仁师瞥了他一眼:“道理呢,是这么个道理,可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感觉不像人话。” “那下官换个说法儿?” “啥说法?” “下官以为,这些未经开化的野猢狲必须接受劳动改造,用繁重的劳动使其归王化,服上邦之礼,感天朝之德,增其灵智,厚德载物。” 孙仁师展颜一笑:“哎,这话就顺耳多了,照你说的办。那群猢狲全送回大唐挖矿去。” 李钦载看了看孙仁师愉悦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下官还有一个建议。” “说。” “大唐水师挟大胜之威,又有三眼铳之利,不如……乘胜东赴,登陆倭岛本土,给倭国一记雷霆之击,以此一战,狠狠教训一下倭国,使其千百年不敢再对我大唐有丝毫觊觎之心。” 孙仁师眉头皱了起来,表情也变得严肃了,沉声道:“不可!” 李钦载不死心地继续道:“大总管,水师来都来了,胜都胜了,大过年的……” 孙仁师打断了他的话,越来越严肃地道:“不可!” 李钦载见孙仁师表情坚决,顿知此事断然无法说动他,只好悻悻一笑。 孙仁师沉声道:“大唐水师接到的旨意,是歼灭倭国舰队,一雪白江口之耻,陛下并未授意登陆倭国本土,将在外,手握兵权必如履薄冰,不合规矩的事千万不要干,明白吗?” 李钦载垂头叹道:“是,下官明白了。” 孙仁师语气缓和了下来,轻声道:“这一战,你是首功之臣,安分回到长安,自有封赏等你,莫做出格的事,否则功劳全毁,反而要被问罪,那时你爷爷都保不住你。” 李钦载急忙点头,诚恳地道:“下官向来是老实人,绝不会干出格的事,大总管放心。” 孙仁师咂了咂嘴,本来没多想的,可他居然说自己是老实人,这下孙仁师真有点不放心了。 “此战既胜,百济国已无甚紧要之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