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桑回到婚房时,育婴师已经找好了。
平日里,宋皇菊负责照料阮桑桑,崇晓云负责照料孩子。
时盛晨就开始忙活孩子满月酒的事了。
崇晓云才二十六七岁,还未曾生育过孩子,但据阮桑桑观察,她对孩子的饮食、睡眠、智力开发等方面做的还是蛮专业的。
有次临睡前,阮桑桑去看孩子,见崇晓云正在给孩子做伸小腿运动,就问她,“你这些都是通过培训学来的吗?”
“是啊,考取育婴师证必须会这些。”
阮桑桑又问,“你之前一直都在做育婴师啊?”
“之前还在产后修复中心做过,那时的服务对象是产妇。”
“你还会产后修复啊?”阮桑桑有点抓住稻草的意思。
“是的。”
阮桑桑又问,“那你们产后修复都包括什么啊?”
“什么都有,几乎涵盖了所有产后问题。”
“那……”
阮桑桑还没问出口,时盛晨就过来了,他刚洗完澡,擦着湿发问阮桑桑,“在聊什么呢?”
“随便聊聊。”阮桑桑埋头回房去了。
时盛晨觉得阮桑桑怪怪的,怕她是产后抑郁,也顾不上看孩子了,就追她到房间去了。
关上门后,时盛晨问阮桑桑,“怎么了,这几天都没见你笑过。”
“没怎么。”
阮桑桑趴到床上去了,埋着脸,深深叹息。
时盛晨躺到她身边去,摸着她的头说,“这么不开心啊。”
“没有不开心。”
“都写脸上了,还说没有。”时盛晨在她头发上亲了亲,“怎么了呀,跟我说说。”
她说,“就是觉得累。”
“是家里多了人,你觉得不自在吗?”时盛晨不见阮桑桑搭话,就说,“要不我在这小区再购置套房子,让多余的人住过去。”
“你儿子也是多余的吗?”
“看桑桑怎么想了,桑桑觉得多余就是多余。”
阮桑桑心里暖了下,但想到那孩子还没长好看,就更唉声叹气了,“我怎么会生下个丑宝宝呢。”
时盛晨笑了起来,“可能是我比较丑,拉低了孩子的颜值。”
阮桑桑锤了时盛晨一下。
时盛晨凑到她耳边去,问她,“你恢复好了吗?”
阮桑桑一听,就弹了起来,“还没有。”
怎么反应还是这么大,满脸写着抗拒,时盛晨前天问她,她也这样,不会是历经生产,心里落下什么创伤了吧。
第二日,时盛晨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季商,问你个事儿啊。”家庭医生一直负责照顾二老,时盛晨又总老宅探望,一来二去还混得蛮熟的。
“你说。”
“产后一直拒绝同房,是怎么回事啊?”
时盛晨又在问这种问题,季商有点没耳听了,上次是问孕后多久可以同房。
“可能是想静静吧。”季商笑说。
“你好好回答。”
“大哥,这你得去问当事人吧,又不是我拒绝了你,我怎么知道呢?”
“你这医生是怎么当的,什么都不知道。”时盛晨挂了电话。
不敢去问自己的夫人,还反过来责怪他不专业,季商挺无语的。
这时,陈秘书敲门进来,拎着三套出席满月酒的礼服,是特地为一家三口定制的。
时盛晨是套深色西服,孩子绣着祥云的连体装,最好看的就属阮桑桑的礼服了,他想着她那么爱美,应该会很喜欢。
“放这里吧,我晚上带回去。”时盛晨想让阮桑桑开心下。
等晚上回到家里,时盛晨拿礼服给阮桑桑看,她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喜悦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她甚至更抑郁了。
“你到底怎么了呀,桑桑,你跟我说说好不好?”时盛晨摸着她的小脸问。
“我没事儿。”
“可你总是蹙着眉头,可怜兮兮的。”
阮桑桑好想跟他说下自己内心的烦乱,但她说不出口啊,她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介意,明明他现在对她的爱也没有减少一分,哦,是了,他是现在还深爱着她,那会不会因为那些难以启齿的事就变心了呢。
她越想越怕。
时盛晨见她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亲了她,等她有回应后,才慢慢深吻她。
可都要到最后一步了,她还是拒绝了。
他也控制节奏了,过程也很舒服,她怎么就不愿意呢。
“你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想法吗?”时盛晨忍不住想。
听时盛晨这么讲,阮桑桑又生气又委屈,推开他说,“我不想跟你睡一块。”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时盛晨被拒绝地烦躁起来。
“行,我不打扰你。”时盛晨去客房睡了。
第二日,俩人互不理睬对方。
没两日,满月酒席就开宴了,地点还是选在月夜森林大酒店。
因为这家酒店豪华度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容人量非常大,可以装下很多来宾。
是的,时盛晨就是想让S市的所有富商贵胄都知道,阮桑桑为他诞下一子。
满月宴当日,司机开车来接时盛晨三口。
阮桑桑抱着小娃子与时盛晨齐坐在后排,但还是互不理睬对方。
赴宴的人太多了,酒店附近堵得水泄不通,时盛晨只能让司机提前放下他们,一家三口步行一段才进到了酒店大堂。
“你到底请了多少人啊,我刚在外面堵了半天。”银卯比时盛晨还先到,一见时盛晨就先吵嚷着抱怨,然后又开始逗着孩子说,“喊声舅舅听听。”
蔡明明拍开银卯,“有点正形没?”
然后,蔡明明自己接过时盛晨手里的孩子,夸道,“你看这桃花眼,跟桑桑好像啊。”
时盛晨看看孩子的眼睛,又看看阮桑桑的眼睛,好像夫人更传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