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阮桑桑躲在浴室泡了很久的澡,久到时盛晨都怕她在浴缸里睡着了。
“桑桑,你还没洗好吗?”时盛晨问。
“快好了。”
阮桑桑从浴缸里走出来,擦干头发,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一出来就看到时盛晨正在浴室门口等着,她有点慌。
时盛晨上下打量下她,笑问,“洗好了?”
“我还没涂护肤乳。”阮桑桑又退回了浴室,掏出瓶瓶罐罐一大堆,从头到脚一点点擦。
时盛晨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阮桑桑出来。
“那我先上床睡觉了。”时盛晨说。
“嗯,好。”
阮桑桑慢慢抹着,感觉时盛晨已经睡着了,她才出了浴室。
进到卧室时,的确看到时盛晨已经闭上眼睛了,阮桑桑松口气,上床,关掉灯。
黑暗中,阮桑桑开始自省,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了,崇晓云能对她构成什么威胁啊,她居然连崇晓云都挂在心上,时盛晨不记得过的事就不记得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到底在介意什么啊,怎么跟产后抑郁似的。
阮桑桑一翻身,就看到时盛晨在支着头看她,她惊了一跳。
“你不是睡着了吗?”
他问,“你不睡着,你就不进来是吗?”
“哪有,你别多想,快睡吧。”
他低头在她头发上闻了闻,“抹的什么呀,这么香。”
她背过身去,“好累,赶紧睡吧。”
他摸到她的耳朵,指腹反复在她的耳轮上摩挲,她往旁边挪挪,离他远些。
他搂她到怀里,“你到底怎么了?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直接告诉我就是了。”
她要该怎么明说那些微不足道但又一遍遍牵扯她神经的事,她讲不出口,“我没事。”
“你以前心里不藏事儿的啊,为什么现在要藏着掖着,我是真的猜不到。”
阮桑桑有点烦了,“我又没让你猜,你睡觉好啦!”
时盛晨松开她,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你什么意思?”
“就围在你身边那些,你是看上哪个了吗?”
阮桑桑忽地拍开了灯,坐起来看着时盛晨说,“你再说一遍。”
“我要说错了,你可以驳我,但你现在完全拒绝跟我交流,你让我怎么想?”
阮桑桑好气,气得眼泪直掉。
时盛晨见她哭,又慌又无奈,“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你这样藏着掖着,我看在眼里真的好着急啊。”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睡觉。”
感觉她的意思并不是赶他去客房那么简单,就是拒绝夫妻生活,他不解,“为什么啊?”
“就是不想。”
“你要是有什么心里创伤,我陪你看医生就是了,但你别什么都不说啊,你得让我知道原因,这样我才好帮你啊。”
“我怕你嫌弃我。”她捂着脸大哭起来。
时盛晨是懵的,他不知道她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因何而起。
他拍拍她的背,“你先别哭,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在月子中心时,我听其他产妇说,说……”阮桑桑说不出口。
时盛晨等不到下文,就问她,“说什么?”
“说顺产的话,会被丈夫嫌弃……”
时盛晨有点明白过来了,她这么多天抑郁寡欢竟然是因为这种事,难怪她总是拒绝他。
等她哭歇了,他说,“桑桑,要不我俩试试,万一那些人本就不和谐呢,只是借这个由头说事罢了。”
“我不要。”
“你不试怎么知道?”
怎么感觉像试新衣服合不合身似的,她推他远些,“我不想。”
“要真如你所说,不和谐了,那看医生去就好了,也没什么不得了的。”
不是发乎情,就为了试一试,怎么感觉哪里怪怪地,她就说,“感觉好奇怪,还是明天再试吧。”
他摸摸她的头,“好。”
重新关灯后,她没再躲得远远的,而是躺在他怀里睡。
“桑桑,其实我记得冰店的事。”时盛晨说。
“你白天不说不记得吗?”
“因为那之后,你很长时间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不好意思让谁知道我还记得。”
阮桑桑抬头问他,“你那时会梦见我吗,做什么啊?”
他在她耳边提到濡湿一片的事,她听完大惊。
他摸着她的脸有点烫手,就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第二日,俩人睡到午后才起床。
“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好奇她的感受。
“讨厌。”她推他。
好像是没什么不一样,她还苦恼了那么久。
那之后,连看崇晓云都没什么两样了,果然心情舒畅的话,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崇晓云很会照顾孩子,孩子被她带的聪明又健康,最关键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每当阮桑桑点着孩子的小脸蛋笑说,“你真的变好看了哎。”
时盛晨都深深觉得她真是个颜控。
周末,夫妻俩带孩子去老宅。
老爷子一见孩子喜欢的不得了,孩子也不怯生,对着老爷子望了又望,望完还笑,生平严肃的老爷子也被孩子感染得哈哈直乐。
老爷子还说,“比小晨小时候长得还要好看些,也更爱笑些。”
“孩子随桑桑多些。”时盛晨说。
孩子的眼睛和嘴巴随阮桑桑,脸型和鼻子随时盛晨,轻棕的发色,大概也是随了阮桑桑,反正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俊美的孩子。
祖孙正在客厅坐着闲聊时,贵姨就进来了,犹犹豫豫地对时盛晨说,“顾小姐来了,说是想见您。”
“我现在没空。”
贵姨有些犯难,“我说了,但她说她会一直等在门口,直到你忙完。”
“让我去见见那位顾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