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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者(1 / 2)

幸好来人不是程行彧,而是程行彧的一个下属,云岫悬着的心得以放下,她隐约记得这人应该是叫洛羽。

云岫不是很确定地叫出名字,就听洛羽回道:“属下洛羽,还请夫人同属下回别苑。”

洛羽行事恭敬,态度却也强硬,不给她其他选择。

云岫面上神色自若却暗自腹诽,程行彧你行啊,不仅明面上让人跟着她,背地里还使了手段,她背着手理直气壮一点也不慌,“宁瑶还在上边。”

洛羽面不改色,拱手立于云岫身前,执拗得很,“还请夫人同属下回别苑。”

他执着,云岫也不肯退让,“宁瑶还在上边。”

僵持之下,洛羽无奈应下,“属下会找人来接她,请夫人同属下回别苑。”

“行,那就走吧。”云岫毫不在意,仿佛她不是要走,只是下楼溜达似的,神态坦然地跟着洛羽出了聚兴楼。

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洛羽选错路了。

迎亲队伍刚走不久,长润街上看热闹的人群百姓还未散尽,有人在聚兴楼门前排队买烧鹅,有人在相互攀谈,论着今日的亲事,更有不少孩童还在街上捡洒落的喜糖。

总之,这是个好时机,也是云岫最后的机会。

洛羽压根没想到云岫会在长润街上失仪乱喊,只听到她大叫一声“这里有拍花子啊!”

众人犹如伤弓之鸟,孩童四散而逃找爹娘,大人们前推后攘找孩子,人群涌动,混乱间,他把人给弄丢了。

洛羽的身心瞬时冷成寒冰:糟糕!

**

今日是程行彧大婚,虽然他别有目的,但婚礼确实也是真的,最起码,在丽贵妃看来,她的侄儿终于要成亲了。

丽贵妃和程行彧生母是雍州曲家的一对双生姐妹,相貌各一,却才色双绝,名动京都。

姐姐曲滟入宫为妃,育有一子,排行第七,如今是备受帝王恩宠的丽贵妃。

妹妹曲潋嫁予景明候程晋,也育有一子,便是程行彧,只可惜其早逝,爹又再娶。侄儿的很多事得由丽贵妃多加照拂,今日成婚,便也算了却她的一桩心头事。

丽贵妃不便出宫,早前听程行彧提到过他的意中人唯爱书与珍珠,她便准备好满满一匣子的东珠做贺礼。

礼已备好,却看见作为兄长的陆清鸣还躺在软榻上午憩,心里不由得窝火,弟弟大婚,兄长则能如此不上心。

放下东珠匣子,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把揪住陆清鸣的右耳朵,呵斥一声:“陆瑾白!”

本在怡然午睡的陆清鸣蓦然睁开眼睛,动作敏捷,速度极快地扣住丽贵妃的手,那双寒潭般的眼眸犀利有神,高深莫测,一时吓得丽贵妃惊吓不止,抖个不停,“小白,你,怎么了?梦魇了吗?”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锋利、深沉、凛冽,满是上位者的威严,却又夹杂些许迷茫,这么矛盾的神色,即使在乾堎帝眼中她也没见过。

陆清鸣脑海里一个响雷炸起,待看清眼前一身宫装打扮,又雍容华贵的他亲娘后,似信非信的怀疑起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收敛住眼底惊愕后,他试探性地唤了声:“母妃?”

丽贵妃见装深沉的儿子好似又恢复正常,就一巴掌拍到他臂膀上,“做什么噩梦了?吓死你娘了。”

说着她把手腕抽出来,嘴上却碎碎叨叨地继续念着:“晏之今日大婚,你怎还在这儿躲闲磨叽,还不快帮我把贺礼送了去。”

丽贵妃的那一巴掌力道不算重,却也是结结实实地拍在未来的德清帝、如今的七皇子身上,陆清鸣转瞬间便对眼前的情境有了判断。

他,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

当然,最令他意动的,还是丽贵妃的后半句话,“今日,是晏之新婚?”

丽贵妃已重新拿来匣子,对陆清鸣道:“这是给晏之的新婚贺礼,你一会儿出宫替我送去。”

陆清鸣看着记忆深处的红木匣子乍然出现在眼前,“东珠?”

丽贵妃欣喜的脸庞一愣,“你怎么知道?”

登时,陆清鸣半躺的身子直挺挺地坐起,“一百颗上品南珠,一颗极品金珠。”

丽贵妃惊得朱唇微启,不可思议,“神了,瑾白,你怎么知道的?确有一百零一颗,取百里挑一之意,要不是宫中有制,我能凑出千万颗……”

丽贵妃还没反应过来,但陆清鸣却瞳仁紧缩,他真的回来了,当年母妃送给晏之的贺礼就是一百零一颗东珠,一颗不差!

陆清鸣当即起身,立马就要出宫,刻不容缓。

看着如今还是天真憨直、朝气蓬勃又不知世事的丽贵妃,他又不得不郑重其辞道:“母妃,儿臣身有要事,珠子先暂存您这儿,一切等儿臣回来再同您解释。”

说罢,他跨步朝殿外而去,衣摆拂拂,打了个旋儿,人影就都消失不见了。

留下丽贵妃抱着一匣子珠子糊里糊涂的,摸不着头脑,但她倏然觉得,今日的瑾白有些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道不明。

陆清鸣还未出宫门就对身边侍卫下了两道命令,其一,带着他的令牌去找京都城门校尉,立即关闭城门,捉拿皇子府盗贼;其二,命人去临光别苑寻云岫云夫人。

小侍卫睁着大眼睛,一头雾水,“府里没丢东西呀?”

陆清鸣无语凝噎,忍住出手的冲动,谁叫如今的卫明朗还是个未经世故的少年郎,“我说丢了就丢了,快去传令把城门闭了!”

他肃穆威严,小侍卫神色跟着一紧,听令行事,连忙拿着令牌赶往京都四方城门口。

长润街上,侍卫一路高声嚷告:“快让开,躲避!”

陆清鸣向景明候府策马狂奔,扬起的尘灰飘散四处,呛得长润街沿街百姓喷嚏不止。

“哎哟,今日这是怎么了,又是拍花子,又是当街纵马的?”

“嘘,都是贵人办事,得罪不起的。”

不一会,有人就看见要出城省亲的人又折回家来,免不得凑上去打听找热闹,“诶,三婶,你咋回来了?”

妇人抱着孩子,忿忿朝乡邻道来,“别说了,在西城门口,我家老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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