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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疾(1 / 2)

宋意暖看向谢景明,只见对方对她点点头,就知道谢景明早已准备好。

宋意暖先去处理药材,谢景明在床上看着,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以为自己会像一条狗一样老死,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还是对他不薄的。

他看向捣药的女子,心也跟着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口,他不安地摸了摸,怎么回事?

“王爷,可是心疾?”忍冬很有眼力见的问道。

谢景明一个眼风扫过去,这个丫头和她的主人一样,都是缺心少肺的。

忍冬被吓了一跳,识趣地闭上嘴。

倒是捣药的宋意暖吓坏了,一会若是疼起来,心不舒服,可是要命的啊,于是匆匆忙忙跑过来问道,“王爷,你如果有事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忍着,不然可会要命的。”

听见宋意暖如此说,几个丫头也齐齐看向谢景明,搞得谢景明真以为自己有毛病,他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病,心也好得很。”

宋意暖嘀咕道,“这可不是没病,是中毒。”

谢景明更气了,刚才的心动也瞬间冷了下来,恢复如初,于是干脆闭着眼睛,不再言语也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宋意暖见他这架势,又继续回去捣鼓药材,这男人还真是难琢磨,一时一个心情。

就好像她阿爹,明明生辰那日,误以为娘亲忘了,气的半死,一天也不说话,在那故作深沉,但等晚上娘亲拿出礼物,阿爹瞬间变脸,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她那时就觉得男人是世上最善变的,没有之一。

宋意暖鼓捣了半天,总算把药材研磨好,弄成膏状。

“王爷,你这腿伤是旧疾,想要治好需要再断一次才行。”也就是说要再经历一次断腿之痛。

忍冬秋葵两人光听着就不寒而栗,可想而知当事人会有多疼。

“来吧。”但谢景明二话不说,全权交给宋意暖。

反倒是宋意暖犹豫了,“你就不怕我治不好?”

谢景明定定地看着宋意暖,“我相信你。”

宋意暖很感动,对一个大夫最大的鼓励莫过于病人的信任,“你放心吧,夫君,我阿爹可是杏林高手,虽然他不在都城,但我敢保证皇宫里的御医都没他厉害。”

看着宋意暖骄傲的神情,谢景明却陷入了沉思,费解道,“宋代文还会医术?”

宋意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不过那些个说辞都是为了宋家的名声体面,她又不在乎这些,索性实话实话道,“我说的又不是他,他只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我说的是养我长大的阿爹。”

谢景明有些糊涂,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等治好了夫君的腿,我再讲给夫君听。”宋意暖看到谢景明纠结的神色,知道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

她拿来一根小细棒,因着力气不够,只能借助外物辅助,她纠结许久还是不敢下手,这可是她夫君啊,长得那么俊俏,这叫她如何忍心。

“没关系的。这点痛算不得什么。”谢景明安慰道,想当初他与父皇打天下的时候,多少明争暗斗,多少刀剑伤痕,他都硬生生挺过来了,如今不过是再断条腿罢了。

谢景明越如此说,宋意暖越心疼,她的亲亲夫君过去一定遭了不少罪,她一定要让他再次站起来,再次成为大英雄。

宋意暖狠了狠心,紧紧握住,咬紧牙关,朝着谢景明的双腿打去,几个小丫鬟吓得不敢看,忍冬甚至叫出声,可当事人却紧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拖得越久,谢景明遭的罪越大,宋意暖只得狠心,下手很快,结束的时候她早已满头大汗,可谢景明却紧紧是咬紧牙关,虽然双唇泛白,却不曾出半点声音。

宋意暖越发心疼,“夫君要是疼,你就喊出来。”

“嗯。”谢景明淡淡地嗯了一声,宋意暖知道他只会硬挺着。

她偷偷准备好麻沸散,一会上药接骨的时候只会更疼,忍冬几人帮着忙,宋意暖想起阿爹的教诲,静心,耐心,手法娴熟地接骨续药,时间缓缓流逝,因为麻沸散的缘故,谢景明最终还是睡了过去,直到宋意暖处理完。

她包扎好后,长吁一口气,以后七天换一次药,四十九天后就大功告成,那个时候她再替谢景明解毒。

她看着谢景明苍白的面庞,喃喃道,“夫君,你的苦难到此为止,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再遭受如此迫害。”

“秋葵留下照顾王爷。”宋意暖吩咐道。

“是。”

宋意暖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毕竟作戏要做足。

宫中的谢仰和听到线人回报,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他虽然提防谢景明,但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容不下他,更何况还是对付一个弱质女流,幸好没出大事,不然世人会如何说他,说他谋害皇兄,残害皇兄子嗣。

本来当年谢景明已然被立了太子,皇兄薨逝,应该由太子即位,可他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呢,他派人埋伏,给谢景明下了剧毒,但不会死,只会昏迷沉睡,后来又让人废了谢景明的腿,这样即便谢景明醒了,他也做不成皇帝。

至尊帝位本来就染满了鲜血,成王败寇罢了,可他依旧不想世人乱说。

只要谢景明活着就行,其余的他并不想深管。

“把丞相叫来。”

“是。”

宋代文火急火燎地进宫,见到谢仰和赶紧跪下承认错误,“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爱卿,何罪之有?”谢仰和装糊涂,但长年上位者的威势,让宋代文心惊胆颤。

他太了解当今圣上了,当年跟着先皇起家,表面的装作不争气的弟弟,实则偷偷准备,趁着先皇大意的时候,一击致命,“皇上,犬子已经被臣送回老家了。”

“你当初可是说这是你养在乡下的女儿,怎么你儿子竟然这么恨她?”

宋代文心虚,他不敢说实话,如果让皇上知道他把仆人的女儿当作嫡女嫁给五皇子,后果不堪设想,“皇上,确实是臣养在乡下的女儿,只是缺乏管教,再加上犬子与她有矛盾,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皇上臣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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