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半信半疑的心情坐上此人的车,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家里的灯却还是亮着。
“死哪去了?”白芍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啃着薯片,斜眼看向回来的醉知。
醉知瞥了眼桌上的钟,11:21分。
“天啊,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白芍白了她一眼:“我敢睡么我?你人都没回来,打你电话又不通,万一……”
“呜呜……”醉知一哭着脸扑倒白芍,打断她的话:“芍子,我今晚遇到一些好可怕的事啊!简直吓的宝宝……呜呜。”
白芍嫌弃地推开醉知:“干啥了?我这才刚洗了澡呢,你怎么浑身脏兮兮的?”
“唉,说来话长。”醉知一脸疲倦索性一个翻身瘫在沙发上,形成一个很难看的姿势。
“呀,你别弄脏了沙发,很难洗的!”白芍试图拉着她起来,忽觉不对劲,凑近来看她的衣服:“你这是什么东东?番茄酱?你今天到底拍的什么乱七八糟戏啊?你这酱油也打的太红了吧?”
“不是,是……”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突然哽住,一道颇有威胁意味的声音言犹在耳:
“小姐。”
她刚下车,那人叫住了她。
“我们少爷特意交代,今晚的事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
她不服,干嘛要听你们的。
那人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道:“若是泄漏半字,你会看到地狱。”说的话明明毕恭毕敬的怎么听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是什么?”白芍见她愣愣的,扯了扯她,问:“你刚说什么,今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白芍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没啥,就拍戏的那些废事,好累啊,我要洗洗睡了。”本来想问下白芍几个小时前在红酒星球庄里看到的那个背影是不是她,转念一想,如果问出来又会被问她怎么去那个地方说不定一不小心又被审出来今晚的事,还是算了。
“我也好困哦!”白芍打了打哈欠,关掉电视,把门关好,关灯回房。
醉知把手中的裙子打湿,看着假血与真血混在一起的裙子,搓了搓,皱眉苦恼:这能洗的掉嘛?
“算了先泡一个晚上再说吧。”要不是因为是品牌方的衣服,她真想扔了它,想起今晚发生的事就觉得这裙子,不吉利不吉利!
头发吹干后,疲倦地把自己甩在床上,今晚发生的片段无声地在脑海里播放,她怕是拍了部假戏?
薛一晨从左泉身上抽出一小筒毒血出来,摇了摇,血液浓郁到发黑,而且非常浓稠。
“怎么样了?”沈谦看了看正在陷入昏迷状态的左泉,再转向旁边的薛一晨担忧地问。
“这怕是有多种毒混入而成的,我目前只研究出两种,我还需要些时间。”
“多久?”
“两天吧。”
“两天?!”沈谦急了,“不行啊!最晚明天!”很多事情还要等着他主持大局的啊!
薛一晨无声地瞥了他一眼,沈谦耍赖:“我不管,你一定要在明天晚上把他弄醒!”不看沈谦平时吊不铃铛的,其实狠起来也蛮让人惊悚的,毕竟是左泉的二把手那么多年了。
“女人!起床了!”白芍哑着大嗓子往九点的方向喊着:“女人—”
白芍放下手中的碟子,拿起一块面包一边咀嚼一边踏着人字拖鞋往九点方向的房间走过去,“砰。”不轻不重地一脚踢开房门:“起床啦!”
“恩…几点了……”醉知翻了一个身,睁开双眼,慵懒地问。
“这不是重点,”白芍咬了一口面包,“有人在外面找你。”
“谁啊?”醉知眯眼,在A城除了白芍她好像没有什么朋友吧?
见醉知一脸懒散似乎并没有打算要起床的样子,白芍把手中的面包咬在嘴里,扑过来抓起醉知身上的被子就反起来,一脚踢旁边的醉知:“人家在等你呢!快起来!”
醉知摊在床上呈八大字,在床上脑袋放空……
“你好,醉小姐。”
醉知瞥眼看向突然闯进来的一群彪汉,倏地跳了起来:“你们……”
“醉小姐,很抱歉,你把我们的秘密泄漏出去了。”门口里堵着一群黑压压的黑西装男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从里面走了出来。
“什么?”这不是昨天晚上送她回家的人吗?
“我是来灭口的。”那人看着她一脸笑意,那温柔的微笑毫无违和感。
“不是我……”
“砰!”
都不留她求情的机会,他微笑地举起手中的枪,机械化地开了枪,子弹直中她眉心,然后很不瞑目地倒在床上。
“你们……”白芍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砰砰砰。”伴随着醉知的倒下,堵在门口的一群黑西装连连向她们发射数枪子弹。
眼睛蓦然睁开,眼前是一片天蓝色的天花板,还有清明的阳光。
原来是做梦。
起伏不定的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狐疑地看看四周,确定只有自己,只是个梦。
醉知摊在床上,脑袋空空陷入沉思。
“一鸣,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你的伤都还没好。”沈谦从还在昏迷的左泉房里出来,跟旁边的一鸣说。
一鸣尽职地守在房门外,虽然身受重伤仍不肯有半分松懈,面无表情道:“不用。”
沈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息一声离开,一鸣这个人除了左泉,谁也不听从。
“沈少爷,这是你要的资料。”
沈谦接过一虎递过来的文件:“那女人有什么动静?”
一虎如实回答:“目前暂没动静。”
“盯紧点。”
“是!”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8点45分,本来想再睡一个小时的,现在被那个梦吓的瞬间清醒了。
醉知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使劲看自己的眉心,确定没有眉心一点红,才真的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着泡了一夜的裙子,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