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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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泉不偏不倚地被揍了一拳,他手背毫不在意地拭了拭唇角,保持沉默。
醉知瞪大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左泉被打,沈谦挥起拳头好像还想继续打,他怒目而视:“有女人连亲……”
“哎!你为什么打人啊你!”醉知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叫了一声,沈谦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过来,醉知吓的立刻闭嘴,他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薛一晨倒是一脸轻松冷漠,无所事事地在病房里看着他们这场闹剧。
沈谦愤恨地放开他,醉知好像看到他生气到连头顶都要冒烟了。
醉知立马回到左泉身边,她拍了拍他,他弯腰低下头来,她戳了戳他的脸:“呀痛不痛啊,我看你才要做检查吧?”醉知还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沈谦:“一定要检查,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不法庭告的他破产!”
沈谦向醉知举起拳头,醉知立马躲在左泉身后。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左泉温声跟她说。
她点点头,饿死了,晚饭都没吃呢。
出了医院门口,五虎正把车开来,他下车向她说:“醉小姐请。”
醉知疑惑:“你不是有车嘛?”不是他开车载她跟靳格他们来的吗?
“知知你先回去。”
醉知指了指他:“那你呢?”
他低垂眼眸,抿着唇,醉知望着他就等着他开口,他不开口她就不走。
终于,他轻声说:“我还有些事。”
她盯着他问:“什么事?”
他避开她的视线,吩咐五虎:“送小姐回去。”
五虎:“是。”
这是在外面,好,她给他面子!醉知气愤地上了车,什么狗男人嘛。
“你还回来干什么?”沈谦头也没抬地说,他知道来人是左泉。
左泉默然盯着病床上的靳格,良久,他终将开口问:“小格最近怎么了?”
“呵。”沈谦嗤笑一声,很讽刺地说:“你把他扔给我,自从有了那个女人更是不管不问,你觉得你还有资格问这句话吗?”
沈谦是个很讲义气的人,重要的是靳格从小就粘他,自他父母离开他就一直住在他家,所以他对靳格是有不一样的情感的。
左泉缄默,他踏出病房,靠在墙壁上,他忽而手痒想抽烟,可是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是一盒荔枝糖,他捻起一颗放进嘴里。
醉知被左泉气的呼吸不畅,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勺了一羹珍珠粉倒进温水里,轻轻搅拌均匀。
一连串的事情,她需要给自己安定心神,整理整理。
夜深了,他还没回来。
醉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脑袋在捋。
自闭症弟弟……
你他妈是你干的?
“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是他的弟弟啊?”醉知奇怪的想,可是他为什么不是跟他生活在一起,而是住在别人家呢?
你要说他是结了婚有自己的家那可以理解,可这明显不是啊。
他为什么不跟她说这些事呢?他好像不太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对,醉知想起每次谈到他的家人,他弟弟的话题,他都变脸。
他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呢?
醉知心里藏了好多个疑惑,有些答案很明显,有些答案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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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他回来了。
“知知,生气了吗?”
醉知没转身,口是心非地说:“没有。”
醉知经过一晚的反思,她觉得还是不要太咄咄逼人吧,醉知以为这事就这样翻篇了。
次日,靳格苏醒了过来,他睁眼的第一眼是沈谦,他的眼睛又恢复一如不变的呆滞。沈谦扶着他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戴帽子于是又癫狂的发飙,吵着要帽子。
沈谦只能妥协:“好好,我这就回去给你拿帽子过来。”
靳格的衣帽间总有数不完的帽子,沈谦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格开始带帽子的,他是通过左泉认识靳格的,也就见过几面,好像从那个雨天他在沙滩上把他带回家,他就一直粘他了,他记得他那时候,小格头上也戴着一顶帽子。
醉知去上课的时候刚好遇上沈谦,她感受到了他充满敌意的眼神。
醉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个人貌似跟左泉有关,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还蛮重要的,所以她想去了解了解一下,恰好训练她当心理师的潜质。
所以醉知上完课就来医院探望那个人,就当给自己上一堂心理实验课。
那个人还在那间病房,沈谦坐在那陪他。沈谦一看到她就像看个透明人一样,轻蔑之间很冷淡。
醉知感到一丝尴尬,她扯了扯嘴角,问:“他,还好吧?”
沈谦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饱含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桀骜。
醉知收了收自己的笑脸,把一些刚买的水果放在桌面,靳格已恢复平静,他头顶戴着一顶鸭舌帽,他蹲在床上,对,他是蹲在床头的,很怪异的坐姿。他神情呆滞地目视着前方,很安静,却比沈谦更冷漠,好像她完全不存在。他的眼睛一片灰色,他不是在看任何一处,他是在看着他自己的另一个世界。
醉知第一次见这个人这样的眼神会感到忧伤,她可怜这个人,但无数次见到这个眼神之后她觉得这个人很可怕,可怖到让她莫名寒毛竖起。
“嗨。”醉知默默凑过去轻声向他打招呼,他没有任何反应,漠然置之。
好吧,从小就自闭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对一个陌生人有反应,她安慰自己。
她厚着脸皮抓来一个凳子,坐在他旁边。
醉知从包包里掏出一本书出来,这是从左鹰那拿过来的,《孩子们的诗》她喜欢这本书,她问他:“你喜欢读书吗?”依然得不到他任何回应,“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他连眼睫都没有眨一下,醉知翻开书随意念了一首:“你问我出生前在做什么?我答,我在天上挑妈妈。”醉知念完一首诗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的动作眼神仿佛已经是一种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