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着眼睛明显惊愣住,她笑了笑,转身去找剃须刀:“这里有那个什么玩意嘛,剃须刀。”
“喂,发啥呆子,你的剃须刀呢?在二楼?”她踢了踢他,“赶快,速战速决。”她知道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等都清洗干净她会让他去好好睡上一大觉。
他在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的剃须刀,她好奇的拿过:“呀,这玩意好像我们那什么刮腿毛的。”她撕开包装研究,眼睛表示很好奇。
“这,怎么用啊?”她问。
他默了默,一手扯了条干大毛巾摊在洗漱台上,缓慢的向她走来:“干嘛?”他弯腰单手把她托起转而让她坐在洗漱台的干毛巾上,拿过她手里的剃须刀。
对于身高差的他们来说,醉知坐在洗漱台上这种高度简直不要太舒服,她对他眯眼笑了笑。
她看的仔细,好像知道了妙法,其实她也是个心细的人,他剃到一半的时候她就从他手中接过他手里的剃须刀。
他嘴巴周围被白色泡沫糊了一圈,她顺着泡沫一点一点轻轻的给它刮掉,他一双乌青的黑眸默默的注视着她,她小小的脸蛋倒影在他的瞳孔里,白色的灯光把她的皮肤映照的白皙透亮。放世界里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在左泉眼里她就是最美的,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娇小可爱,那么的温柔迷人。
知知,他的知知……
给他刮好胡子后,他变得清爽干净很多,她双手捧起他的俊脸,她定定的看着他干净的唇,她凑上去轻亲了一口,再抬眸看他对上了他的视线,醉知看着他心想:真想把他给上个七百五十六回。
床上,她给他掖好被子,他紧紧牵着她的手不放。
“我头发还湿着呢,不能陪你睡。”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睁着,她把手遮盖住他的眼睛上:“好好睡一觉。”
他一边打着点滴,一边牵着她,可能真的太久没休息了,终于在她的陪伴下,控制不住眼皮沉重的沉沉睡去。
他睡了好久,一天一夜。
他是在半夜醒来的,她是被饿醒的。
他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她睡颜酣甜,他静静的看了她好久,她睁开眼皮他正盯着她,她脸皱皱的,转过身去,几秒后她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湿巾,再扔一块给他:“擦脸。”
她塞了一颗荔枝糖再分享一盒给他,甜甜的荔枝味在嘴里融化了开来。
无论是任何时候,赖床是她的习惯。
本想着等他睡着就再去洗一次澡,谁想到自己也钻进他的被窝里睡着了,天,她明明还要去上课的。
他营养液已经打完,他自己有手法的拔掉手背上的针。
她见状,惊呼:“呀,你怎么总是自己乱来!”
他什么也没说,大手忽而挥了过来,按住她的后脑勺激烈的吻了过来。
“唔……!”她没反抗,可是还是有些生气的娇拳轻揍了他一下。
在卫生间的那时候他就想那么做,可他那时候真的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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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手勾住他的粗脖子,回应着他热情激烈的吻,小身子更是贴近他,他一手臂环住她的小身子,他的粗暴与霸道总是在很多次的隐忍后才一次全爆发出来,她已经逐步的了解了他的秉性。
直到好久他终于松开了她,她微喘着气颤抖睫毛轻轻睁开了眼,对上他沉默的黑眸,他微波潋滟,一把把她重重抱进怀里。
“左少主,现在好点了吗?”她被闷在他怀里,声音闷闷轻轻的问。
“嗯。”声音很轻。
“先放开我好嘛,我气闷。”
他犹豫着,醉知等了好一会他才舍得放开她。
她一双小杏眼望着他,转而看向他的大手然后握住,小拇指轻轻磨砂他粗糙的指背:“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楞,沉默。
“嗯?”她继续追问。
默不作声。
默不作声。
说实话,醉知是真的有点厌倦这样了。
她起身就下床:“左少主,你让我有点失望。”
他跟着下,追在她后面挽留式的抱着她,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哎呀,你放开我啦。”她嫌弃的挣扎。
他摇头,醉知使劲想甩开他:“哎呀,我就去洗个澡。”
他的拥抱才稍微松懈了些,她自顾自的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左少主,你闻到了吗,我身上是不是很难闻啊?”
他放开她,把她转向自己,对着她摇头。
醉知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继而走去浴室。
哗啦。
醉知洗了把脸,看着手里透明清澈的流水发呆。
左泉一如既往的靠站在浴室门墙旁,心里是无数只蚂蚁在挣扎:若是你知道了我的全部,你还会待在我身边吗?知知……
醉知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真的是喜欢她吗?他的喜欢……一阵反胃突然涌上喉咙来:“呕!”。
醉知从浴室里出来,左泉刚好讲完电话把手机放进兜里。
他拿过挂在她脖子上的半湿毛巾给她擦头发:“怎么了?”见她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的,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身上有股味。”像垃圾臭,犯恶心。
他一怔,想起她被埋在垃圾堆里的画面,心莫名的揪痛了起来。
他不敢出声,一个劲的给她擦头发。
醉知没察觉左泉的异样,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左闻右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胃部突然翻天倒海,她猝不及防的捂着嘴巴转身跑回浴室——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想吐又吐不出东西出来。
她双手撑在凉水冷冰的洗漱台上,陷入了思索,她已经分不清,是避孕药的副作用变大还是真的因为自己身上的味道犯恶心了。
她出来,他给她倒了杯热水。
双手捧着烫热的水杯瞬间暖了冰凉的掌心,白色的雾气从杯中往上而冒,一口小热水入胃,顿时烫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