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 应河府的夜晚出乎意料的冷清,比囚龙县的夜晚还要冷清几分。 兴许是因为城隍寿诞在即,不少人担心这几日里会有诡物作祟。 就算是那些不作祟的诡物…… 寻常百姓也不敢碰上它们。 有些诡物有理智,它或许并不会害人。 但是它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诡异的力量。这些力量会不知不觉,影响一些没有修为的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莫说接触它们,单是看一眼,可能都会引来灾祸! 小生一场病可能都是最轻的! 于是,敢在夜间出来溜达的人,数量少得可怜。 多数是一些修道者。 「爹爹,这么着急干什么?」陈小小累得气喘吁吁,她不太理解,为何自己的父亲如此焦急。 她今早随着那位范道长,一路不停歇走到应河府,整个人都差点累傻了。 结果,到了晚上。 她还得累一次! 陈篆快步走得几乎已经算是小跑了。 他手中一直都紧紧攥住几张符箓,神色紧张地黑着脸道:「这么着急干什么?当然是为了保住你这丫头的命啊!方才若不是你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在茅厕里蹲到日落,为父至于这么着急吗?」 他警惕着周遭,解释道:「这几日应河府府城的夜里,绝对不会平静!万一撞上什么强大的诡物,你我父女二人,都得栽在此地!」 「啊?」 陈小小愣了一下:「不是说城隍老爷寿诞,过几日要开始了吗?什么胆大包天的诡物,敢在城隍老爷眼皮底下作恶?」 「呵!多着呢!」陈篆说道:「有些诡物理智不全,做出任何事都很正常。」 听到这里,陈小小倒吸一口凉气!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 倘若真有这等理智不全的诡物…… 那他们俩确实是非常的危险! 「慢着!」 突然,陈篆止住脚步。 陈小小一惊,暗吞唾沫,悄声问道:「发……发生什么事了?」 陈篆神情难看至极:「我们方才来到过这里!」 陈小小瞪大眼睛:「鬼打墙?!」 「恐怕是了,算我没有白教你。你若是脱口而出「是不是迷路了」,为父我就得把你吊在城墙上,让你好好回忆下为父教过你什么。」 陈篆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待会,为父会破开这鬼打墙,你先跑。」 说罢。 他也不敢女儿会怎么想,手中已经凝聚出法力,攥在手心的符箓凭空燃烧! 陈篆神情肃穆,念念有词:「陈氏十一代子孙陈篆,请陈氏列祖列宗显真灵!天地玄清,万法不侵。洞破邪魍,香火常兴!」 「请列祖列宗借法!!」 「急急如律令!!」 咚——!!! 如铜钟被撞响的声音缓缓回荡,陈篆与陈小小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扭曲起来,最终化作另外一幅,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画面! 陈篆刚准备松一口气,却在下一刻,眼前所见的画面,再度发生扭曲。 又变了回来! 陈篆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他好似意识到什么。 顿时如临大敌道:「不太妙,幻化出这鬼打墙的诡物凶煞,比我想象中还要犀利不少!」 「嗯?」 陈篆忽然间若有所感。 他一把将旁边的女 . 儿推开,然后整个人狼狈地来个驴打滚。 就见,一个斗大的头颅,从他们父女中间掠过。 并发出阵阵刺耳的尖笑。 头颅上的一根发丝,刮碰了一下陈篆的衣服,陈篆就见自己衣服竟破开了一个大洞! 那露出来的肌肤…… 都能感受到一种冰冷到令人直打寒颤的冷凛! 「好凶的诡物!」陈篆一咬牙,他冲着陈小小喊道:「保护好自己!」 旋即。 他立即就地盘腿而坐,双手甩出一张张黄底赤字的符箓,那一张张符箓围绕着他漂浮起来,散发着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 「请列祖列宗借法!!」 陈篆一声怒喝。 十数张符箓化作一道道红光,朝着四面八方飞射击出! 恍惚间。 他仿佛听见了一声诡物的惨叫,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得虚幻扭曲。 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一秒,一声愤怒的瘆人嚎叫,便随之而来! 四个斗大的头颅,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飞袭而来! 让陈篆表情剧变! 他咬破指尖,将血液滴在一张符箓上,符箓被他一掌横空击出,瞬间将前方一个飞来的头颅,给当场击碎。 他左侧的陈小小也不是废物。 陈小小知道情况危机,也管不得先保护自己,她把背着的大包裹打开,旋即猛地超前一掀,大量符箓被抛洒而出。 密密麻麻的符箓,如天女散花一般,形成一堵符箓幕墙! 左侧飞来的诡物头颅,一头撞在符箓幕墙上。 那些符箓燃起熊熊烈焰。 将诡物头颅烧成灰烬! 可是…… 这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