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卿承认自己这样的心态有点狐假虎威,但她就是在狐假虎威了。 自从决定跟随范道长,踏入这危险的水泽县,云九卿就决定豁出去了! 顶多就是因斗法而死。 怕什么?! 她说的这些言语不可谓不骇人听闻,水泽县的一众百姓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觉得,水泽县现今的状况,应该没有此人,说的这么糟糕吧? 但是,这个想法,他们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状况真的不糟糕吗? 回想一下水泽县这两年多以来发生的各种事情,再想一下两年多之前的水泽县是什么样子。 心中就有个答桉了。 也就是说…… 此人所说的一切。 可能是真的! 在一片沉默之中,还是那位老先生,开口打破了寂静:“水泽县县衙里边衙役数量非常多,他们一个个都手持刀枪棍棒,乃至掌握朝廷发放下来的军械。就连一些很是凶恶的匪徒,都不一定能在朝廷手中讨得了好。” 老先生说话颇有水准,他冒险运用一些小技巧,绕开被诅咒咒杀的风险。 他没有提及什么巫仙,也没有提及什么土地爷,更没有说水泽县如今怎样怎样。 他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县衙的状况。 仅此而已。 “即便是上百人规模的山匪,下山来水泽县里边烧杀劫掠,朝廷的官差们仍然能从容面对。若只是小股山匪,那更不可能挑衅得了朝廷。” 老先生顿了顿,继续道:“这位道长,您认为呢?” 老先生一眼就看出,这几人都是以范武为首的。 所以,他一直都是在跟范武说话。 听罢,范武咧嘴一笑:“你们刚宰杀好的两头牲畜,现在就可以拿去烹了,记得要下重料。将牲畜烹完,顺带温一壶热酒。” “待贫道回来。” “吃烹肉。” “喝热酒。” 倘若这种话是别人说出来,那估摸着是一个,如戏台上的老将军。 但这种话从范武口中说出,那情况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在一众水泽县百姓的目光注视下。 范武对着人群中被围着的乌黑山、乌黑山两兄弟说道:“你们二人,还要在此地停留多久?” 两兄弟立即打了一个冷颤。 他们赶紧将围着的人扒拉开,其中身为兄长的乌黑山,则是赶忙致歉:“请道长大人原谅,我们这便去水泽县县衙!” 他们两人继续在前头带路,范武则是牵着老青牛,面色波澜不惊地走着。 范武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凝重之色。 面上有的仅仅是期待! 他很是跃跃欲试!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这时说道:“各位施主,小僧认为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已经有那么多人被逼入绝境了。施主们为何不选择,相信我们一次?” “虽然小僧不吃肉、不喝酒,但小僧觉得施主们应当按照范道长所说的去做。范道长所说的言语,总是对的,总是正确的。” “阿弥陀佛。” 智空和尚深吸了一口气,他取下了背着的九环大刀,已经做好一场血战的准备。 他与云九卿一样,选择跟随范道长踏入水泽县,就没想着要中途放弃。 智空和尚看不惯此地邪道危害百姓,他觉得就算没有范道长领头,他也会选择像现在这般做。 他心中默念着佛经。 迈步跟上。 看着范武等人的背影逐渐离去,慢慢的在眼前消失不见,一个水泽县百姓,震惊地咋舌道:“究竟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他们加起来才几个人,其中甚至还有一头牛! ” 一个人则看向了老先生,迷茫问道:“老先生,我等该怎么办?这两头刚刚宰好的牲畜,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当然是准备拿去给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祭祀上贡啊!”旁边一人吐槽道:“他们发疯也就罢了,咱们不能发疯啊!老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对。” “也不对。” 老先生沉吟片刻,他一咬牙说道:“咱们将这两头牲畜好好的烹熟,再想办法弄一壶美酒过来,然后等那位道长回来!” 老先生一语落下。 众人皆惊! 这……这么做,岂不是要和土地老爷作对吗?岂不是要和整个水泽县的官府为敌吗? 一旦那个长得高大的道士,是一个骗子的话,那他们这么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老先生再度强调道:“老夫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就按照那位道长说的那般做!” “人,终归要站起来的!” “人,不能一直跪着!” …… 已经心无旁骛,直奔水泽县县衙而去的范武等人,在路上就算是碰到一些百姓,也不会选择停留,更不会去与其攀谈。 这个县不大,范武等人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来到了县衙附近。 此时,天色已然暗澹下来。 即将跨入黑夜。 前方。 便是县衙! “奇怪……” 智空和尚皱眉思索道:“那些祸害百姓的邪道们,应该知晓我们的方位才对。况且我们如此光明正大走着,他们竟也没一人阻拦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