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将这十来人全部重叠在一起,堆成了一座人山!
汪少爷汪虎自然不能幸免于难,被扇飞的瞬间,脸上又痛又麻,嘴里冒出的甜腥味还没偿仔细,背上的重压接连砸下,次次不轻,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压爆挤烂!
“谁啊,敢在我们这儿闹事儿?”
一个不修边幅的壮汉跟在五个力士后面走出来,个子不矮,却也比那高大的力士还要矮两个头,而他看起来穿得更厚实,身上还罩了件褐色的兔毛短褂。这人嘴里嚷嚷着,一边掏耳朵一边靠在赌馆的门口,说完又挑了下指甲里的耳屎,这才给了赌馆外面那堆人一点关注。
这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吊儿郎当地走到人堆面前,总算在人堆里发现了汪虎,故作惊讶道:“哟,这不是新北城大名鼎鼎的汪少爷吗?哪儿阵风把您给吹到我们这老南城来了?”
汪虎脸上又肿又僵,大半舌头捋不直,整个人被压在人堆中,连呼吸也不通畅,只能竭力抽动自己的脖子,扭着头去看这人,哼声呼吸着,想说话却十分困难。
“哎哟,您不爱跟我说话呀?”这人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汪虎出声,便不再看他,掉头又懒懒散散地溜达回去了,“那算了,按规矩办吧。”
力士们闻言,将那一堆人挨个提起,像排筷子一样将人一一排放在地上。
不一会儿就有个绾发的高挑女人出来了,身上也罩着类似的白色兔毛短褂。她一手夹着册子和笔,一手提着把铁算盘,刚在屋檐下站定,便有小厮跟着过来替她接下算盘。她便抬手开始点人头:“一双两双……嗯,十六个人。”说着翻开手里的册子,提笔便记,一边记还一边慢悠悠地念着。
“二月十三,新北城汪家少爷汪虎已在赌馆借款十次,总计欠债八万三千两银子,当日携十六人于馆中闹事,惊吓小厮一人,一百两,劳烦力士五人,七百五十两,惊动馆主一次,一千两,我么……就计个账,也就不算你的了。计补偿……”
女人顿了顿,对身边的小厮招手,小厮立马双手托上算盘,女人便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拨起来。
“补偿一千八百五十两。合欠账八万四千八百五十两银子。馆主虽说按规矩来,但怎么着也得念着汪少爷初来惠顾呀,利息就只日算三厘吧,从明日开始算,但利滚利的规矩可不能改。可我们赌馆并不宽裕,久了不还我们也为难啊。若每隔五日未还,我们这利息可是要翻倍的呀。翻倍之后重算本利又得重新滚利了……这要二十天不还的话,连本带利的话,也有九萬五千伍佰陆拾陆两了哦……
“汪少爷可要记得还呀,之后可就不是这么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