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用手中黑色的雾气飘出来一缕，然后在每个规则后面打上钩：“这些规则没有被污染。” 当那黑色雾气飘过来的时候，莉莉皱了皱鼻子，有些茫然的问道：“我好像闻到一股硫磺味。” 苏青鱼一脸无辜：“有嘛？我没有闻到。” 庄晓蝶满脸真诚：“我也没闻到。” 莉莉疑惑的说道：“怪了，可能是我的鼻子出现问题了。” 西蒙默默地把自己身上的黑雾收了收。 【备忘录】第三条。 【圣水是红色的，不是蓝色的。 每天都需要为信徒发放圣水，圣水可以保持他们清醒，洗涤所有污秽。 如果圣徒出现身体僵硬，语言能力退化的情况，只需要继续饮用圣水，就可以结束痛苦。】 这条规则的最后一句话，说明圣水可能存在副作用。 后面又说继续饮用，可以结束痛苦。 「结束」存在双重理解。 一种是痊愈，一种是死亡。 这是一份手写的备忘录，又放置在送给莉莉的油画之后。 极大可能性出于圣子之手。 莉莉邀请苏青鱼坐下，并给她泡了一杯花茶。 热茶白烟袅袅，雾气蒸腾。 “谢谢。”苏青鱼端着茶杯，目光落在莉莉身上，“你服用圣水吗？” 莉莉先是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我不去教堂，不喝那里的圣水。 但是多余的圣水会倒进护城河里，那河水连通的地下水，我们小镇所有的饮用水里，都含有少量的圣水。” “原来如此。” 和莉莉聊天，她说了许多当年和圣子的浪漫往事。 情真意切。 对于圣女，她一问三不知。 庄晓蝶喝了花茶，觉得胃疼。 那花茶苏青鱼让西蒙看过，没有污染。 庄晓蝶胃疼到冷汗直流，莉莉让庄晓蝶在家里休息。 苏青鱼婉言拒绝，借着这个借口和庄晓蝶离开。 她不想听莉莉的爱情往事。 冗长，又缺乏关键信息。 那糖，甜的齁人了！ 出了门，庄晓蝶立刻就好了，她对苏青鱼露出狡黠的笑容：“早就知道你想走，我就开始装病啦。” “知我者，小蝴蝶也。” 庄晓蝶和朱山海等人汇合。 现在是白天，苏青鱼不想和大部队一起行动，她选择孤身在城镇里闲逛。 单独行动，把自己当做诱饵，说不定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小镇居民正常的上下班，穿梭在城镇里，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除了天空中盘旋的秃鹫与乌鸦，预示着不祥。 此时，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突然从小巷子里冲出来。 他蓬头垢面，一把抓住苏青鱼，干瘦的手指宛如鹰爪，死死的抠住苏青鱼的胳膊。 只听他激动的喊道：“不要被小镇平和的假象迷惑，快逃离这里！” 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笑嘻嘻的对苏青鱼说道：“旅店的老板又犯病了。” 苏青鱼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疯男人。 这个人就是一直没见过的旅店老板。 莉莉也说过，旅店老板疯疯癫癫，喜欢对着空气说话。 苏青鱼想多问两句，旅店老板跑到另一个路人面前，和他们重复相同的话。 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 这里的居民对他唯恐避之而不及。 安娜穿着黑色的修女袍，来街道上寻找他的哥哥。 她有些嫌弃的把哥哥从其他路人那里拽了过来，高声训斥道：“哥哥！你不要天天胡说八道了！ 我给你的圣水，你到底有没有按时服用？ 明天蜡像展览就要开始，在展览上你要正常一点，不可以再这个样子了！ 作为你的妹妹，我真替你丢脸！” 那男人虽然稍微安静下来，但是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试图解释：“我真的看见蜡像眨眼睛了。 妹妹，你不应该再去教堂，我们应该离开这个城镇。” 安娜脸色铁青，嘴唇微抿，双手攥成拳头，话语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满：“哥哥，你不要再说这种胡话，成为修女是我一生中最光荣的事情，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信仰。 我每天忍受着你把蜡像当做客人，让他们住在旅馆里，还和他们对话，真的已经受够了！ 圣女大人早就说过，小镇外面有战乱，很危险，你为什么总想着出去呢？” 男人还想解释。 苏青鱼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 谁知道安娜认出了苏青鱼，压抑着一脸愤怒走过来：“你在听什么？” “我只是路过。” “你明明就是在偷听！” 苏青鱼伶牙俐齿的反驳：“我没有偷听，如果你看见我在偷听，就说明你在偷看我。 如果你能偷看我，为什么不能偷听？” “你……”安娜噎住了。 苏青鱼又看向旅店老板，笑盈盈的说道：“再说了，我觉得你哥哥说的对。 外面的世界这么大，你们应该去看看。” 旅店老板有些激动，脸上虽然脏污，头发虽然凌乱，但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你相信我说的话？” 苏青鱼点头：“相信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