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变化,谁都无法忽视的变化,就像草芽悄悄破开冬天的残冰,在冰天雪地中,用一抹翠绿点缀,迎接春天。
祝春信的成绩悄无声息的超过了秦晋。
“喂,秦晋,你行不行啊?”祝春信嘚瑟的拿着卷子走到秦晋的课桌旁,故作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几遍秦晋,啧啧啧的说道:“怎么被我超过了呀,听说你在兴阳的时候一直是第一名啊,你这可是代表着兴阳呀,嗯?”
“喂,只是一次比我高了而已,就这么嘚瑟?”秦晋看着祝春信没好气的说道,“你放心,这次只是让着你,下次就超回来,等着瞧吧!”
“哎呦喂,我好怕啊哈哈哈~”祝春信双手掐着腰,摇了摇脑袋,马尾辫在脑后甩来甩去,几缕发丝粘在眼角,让祝春信的笑容显得更狂妄了。
“都说了是让着你了!别得寸进尺啊,只是差了16分而已,很轻松的好不好?”秦晋伸手帮祝春信整理好鬓角的碎发,不服的说道。
“你说是就是咯!”祝春信摊摊手,嘴上说着相信,眼里却满是戏谑。哎呀哎呀,秦晋也不好玩了,哪像之前啊,逗逗还脸红的,现在都不活泼了,不会是让高考逼的吧?
“哎呦我说秦晋啊,高考虽然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条路,但是也不是最重要的一条路,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啊。”想了想,祝春信还是放下了玩笑,认真的叮嘱起秦晋来。
什、什么?秦晋有点懵,看着刚才还笑眯眯和他开玩笑的祝春信突然间变得这么语重心长,真是摸不着头脑。
“大不了就复读嘛,是吧,而且你家条件也挺好的,不行你也出国好了,出路很多的,你看你现在,都把自己逼成什么样了,都不可爱了。”也不禁逗了,祝春信老神在在的拍着秦晋的肩膀说,同时在心里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啊?”秦晋愣了两秒,不可爱了?嗯......转瞬间,秦晋明白了祝春信的意思。
说来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没发现自己是一个这么钻牛角尖的人啊,而且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就是总觉得不得劲儿,哪哪儿都不得劲儿,学习小组也不想参加了,偶尔参加也不想学习了,在那也不知道在干嘛,机械性的刷题,却做的一知半解的。
搞不懂啊。
想到这儿,秦晋又有些脸红,看着祝春信故作深沉的脸,秦晋抿了抿嘴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面对正常状态下的祝春信,秦晋实在是无计可施。
“好了?好了好了这就好了?”看到秦晋脸红,祝春信突然瞪大了眼睛,一串连环问就脱口而出。
祝春信的个子不算矮,但是和秦晋一比就显得相形见绌了,此刻,秦晋的大个子却让祝春信逼得连连后退。
“哎哎春信,又在欺负秦晋呢?”已经换了座位,坐到教室另一边的邱妙妙突然跑过来说道。
刚开学,不知道郑胜飞怎么了,忽然说要给班级调座位,而且是按照成绩排座位,第一名坐第一排,最后一名坐最后一排那种,众人皆怨声载道,却又无力反驳,但是陈嘉然却建议与其按照成绩坐座位,不如按照成绩选座位,第一名先选。
第一名自然还是陈嘉然,陈嘉然选了自己之前的座位,到这一步,众人才发觉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也自然没有人那么不识时务去选择他旁边的位置。
不过呢,这种方法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的人乖乖选择自己原先的位置,就有不讲武德的人选了自己一直想坐的位置,也就导致了班级里大部分的人位置都变化了,邱妙妙和童华也被迫转移了。
毕竟...即使没办法和陈嘉然坐同桌,坐前后桌也还是蛮不错的啊。
上学期的祝春信和邱妙妙、童华,已经建立了不错的友谊,现在分开了,关系也还是不错,看见祝春信照例又去“欺负”了秦晋,邱妙妙也哒哒哒的跑过来凑热闹。
“童华,童华!”一边凑热闹,一边还不忘把童华也一起拉过来,吃瓜。
“什么啊?我根本没有好吗?”祝春信不服气,伸出一只手掐着秦晋的胳膊说道:“我有欺负你吗?”
“哎哎哎——”秦晋夸张的叫到,“没有、没有!谁说我们小猪欺负我了,我不承认啊,我一点都不疼,嘶——”
“喂喂喂,你戏也太多了吧!”祝春信气结,手上本来只是做做样子,但是被秦晋的演技一激,马上就真的使了力气:“既然你的戏都做的这么全,我不真的用点力也不合适吧,嗯?”
“我我我、我错了错了错了——”秦晋忙不迭的认错,那么大的个子,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脑袋靠在祝春信的肩膀,像一只幼猫一样蹭啊蹭啊。
“哈哈哈哈哈哈~”邱妙妙和童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秦晋果然被祝春信治的服服帖帖的。
“哎呀,新座位离你们太远了,真讨厌,那边一点都不好玩,没有和你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好玩。”邱妙妙忽然捧着脸说道,“真没意思......”
“我也是,我那边全是学习的,哎,上课认真也就算了,下课还刷题、背书,好卷啊......”一说到换座位的事,几人都没了玩笑的心思,纷纷吐槽起新座位,毕竟宁川一中普通一班大家都这么优秀,除了天赋,还是卷王多的。
“真羡慕你们,还坐在原来的位置。”邱妙妙和童华异口同声的说道。
秦晋虽然开学成绩退步了一些,但是也还是比较靠前的,更别说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了,在这个班里,最后一排的座位可不是什么香饽饽,也因此,秦晋也还坐在原来的位置。
“那你呢,春信,你怎么样?”邱妙妙说道。
“我?还可以啊,权慧还行,谷皓有点卷。”说道这儿,祝春信冲着几人使了个颜色,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懂得,权慧可是准清北的,谷皓嘛...差点意思,他不努力可不行啊。”
“那倒也是......”说道这儿,几个人都沉重了下来,好像这么一想,才忽然发觉,离高考已经只有三个多月了,真的好快啊。
一时之间,几人竟是没了玩笑的心思。毕竟在这个地方,没有最卷只有更卷。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