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着白眼道:“你以为是拆迁队呢?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他们都已经杀了那么多的人,难道还会怕你一个老头子不成!坦克从你身上压过去,就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你们要是真的不走,也没人拦着你们,但你们别怂恿那些还想活下去的人,跟你们一起送死!看在大家都是华人的份上,我才来劝你们的!现在还不走,就真没机会走了!等他们的第一次轰炸来了,这里30公里外都可能是焦土了,这里离边界还有40公里路要走了,你们再不动身,就真没机会活着了!” 说完,我不想再看他们了,也不想劝了,自己想死,谁也拦不住。 撤离的大队伍已经出发了,剩下的人,我已经不想再劝了,大多数都是华哥的人,华哥最后也决定留了下来,他打算再最后一搏,不过,我已经可以想象他的结局了。 40公里的徒步,对于一个正常健康的成年人来说,大概要走上10个小时,但对于有着老人,小孩的队伍,还带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几乎所有的家当都带上了。 看着这漫长的撤离队伍,我找到了干巴说道:“这样不行,明天中午之前肯定会被追上的,如果飞机来轰炸,一定会被炸到的!一定要加快进度!” 干巴为难地说道:“他们带的东西太多了,很难走得快!” 我有些不悦地说道:“让他们把东西都扔掉,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干巴无奈地说道:“这个很难啊,这都是他们一辈子的家当,你让他们扔掉,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我拉下脸来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声吼道:“大家都停下来,听我说!”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我大声说道:“现在开始,除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其他东西都给我马上扔掉,不是能救命的东西,一件都不准留!命都没了,还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只要人在,什么东西都会有的!” 我看所有人还是无动于衷,只要再次威胁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形势的严峻吧?你们是这场战争最后的一批见证人了,政府军之前还没下定决心,是不是要把你们给除掉!现在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不把你们全部干掉,万一让外媒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在种族屠杀,他们的新政府将不会被外界所承受!到时候,你们就都是证人了!所以,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干掉咱们的!你们还不赶快走,真要等着他们来屠杀你们啊! 我现在就往前走,不会再回头了,你们任何一个跟不上来的人,我们都不会等了,我们也不知道老挝外界什么时候就关了,到时候,你们可是回也回不去,进了进不了,进退两难了!” 说完,我跳下石头,开始往前疾奔。 感觉到危机感的人们,终于觉悟了,很多人都开始扔掉身上的行李,推车的连车都不要了,开始往前跑,但也有些人怎么说都不说不听,甚至还有人抱着一台电视,拿着烤炉,行走在人群中的。 我已经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我不想管他们了,这么爱财如命的人,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她们没命,总好过我没命的好,因为她们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说得也是实情,因为还没到中午12点,我就已经听到了西寨那边的炮火声,天上的战斗机已经开始轰炸了,我不知道华哥他们会不会躲起来,但如果还是原地不动,想着拿着剩下的几杆枪和军队抗衡的话,此刻应该化成了灰尘了。 很快冲天大火燃起来,队伍里有人叫着说,是赌场烧着了,火势开始向我们这边蔓延,第一颗离我们最近的炮弹过来了,就离我们不到几十米的地方,就在他们刚刚扔下行李的地方。 所有人才真正知道了威胁就在眼前,开始拼了命的往前跑,这里本来就是丛林,路很窄,之前都是有秩序地排着队往前走,可一跑起来,就都乱了,前面的人被人推着往前走,身体弱的,直接就被推到地上,或者推开,身体强壮的,只是不顾一起地往前跑,再也没有什么礼让了。 第二颗炮弹的位置离我们更近了,最后面的两个老人没来得及躲开,当场就被炸飞了,场面惨不忍睹。 爆炸还引起了丛林中的树燃烧了起来,火势很快就蔓延了过来,我都能感受到烈火的温度就在我背后。 关泽被小黑带到了最前面的位置,他们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和世友本来也在前面的,可看到了太多的老人和小孩子跌倒,还是心里不忍,逐渐掉到了队伍后面。 炮弹可以越来越密集了,四处开花,我的脸被爆炸飞溅的树枝给刮了一下,衣服也被热浪给烧出了一个大窟窿,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终于,我们大难不死地看到了老挝的边界,从前面传过来的消息却告诉我们,今天难民的数量已经满了,边界已经关了,我们进不去了。 我拉开嘈杂的人群,来到了边界出,铁丝网的大门被关的严严的,士兵站在门里面,冷漠地看着外面的人,这边的难民门叫喊着,没人理会他们。 令我十分意外的是,耀阳,小黑和关泽他们进去了,就在不远处正寻找着我们。 看到我和世友过来了,想去和守卫的士兵商量一下,就被拦在了外面,根本就不让他们靠近。 我走到铁丝网前,对着一个直视前方的士兵,拿出一沓钱,用英文说道:“美金,美金!dollar,dollar,let in!” 士兵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地把我递过来的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依然一丝不动地目视前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下把我惹闹了,对着他大骂了一通,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却始终不再看我一眼。 我知道这是嫌不够啊!于是,又拿出了一沓钱,却没直接给他,指了指门,再挥了挥手上的钱。 士兵终于望向我,看了看我手上的钱,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意思是一个人。 我骂了一声,然后又掏出了一沓钱,指了指身边的世友,士兵点了点头。 这时我又看到了远处的干巴,急忙招手让他赶快过来,又拿出了一沓钱。 干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