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刚出来吗?考的怎么样?”
一说起考试,范齐脸上的变化就由白变黑;他唉声叹气的摆摆手:“写不了一点,特别是大题,拆开我能看得懂,组成字句我为什么感觉像看天书一样啊!”
“本来感觉勉勉强强还能去上个大专,现在考完我觉得倒是能去厂区上个流水线的班。”
“不管了,去尼玛的高考,考不上大不了去工地搬砖,叫上余彬一起,好兄弟共患难。”
宋清菀和他一起走出校门,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掩嘴笑了两声,顺着他话继续道:“可是你家不是很有钱吗?沈千嶂跟我说镜繁一整个小区都是你家的。”
范齐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撇嘴道:“你不懂,我爸妈昨晚说,我要是考不上就不用回家了,它们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啊?”;她震惊看向他:“这么严重?那你要真考不上该怎么办?”
“去工地搬砖啊!”;范齐揶揄道:“刚不是说了吗?和余彬一起。”
范齐嗤笑了一声,拍了拍宋清菀的肩闭眼惋惜地说:“你知道吗?我这两天只要一看见你,就想到沈千嶂那个闷骚货,现在简直不能直视他,所以....”
“我先跑了!再见!”
一溜烟的时间,范齐就跑离了她视线之内,转眼之间就没了影儿。
随着进入她视线的,是逆着所有人方向轨迹走进来的沈千嶂。
因为高考不允许穿戴金属有关的东西,所以今天他很简单的穿了一身宽松白衬衫,衬衫扣子散了两颗没系,风从他的衣间吹过,将衣服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的乍现在她眼中,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千嶂的样子格外松散,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转动着车钥匙,钥匙被转的叮当响,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走进学校将目光锁定在了台阶上,嘴边勾起了一丝浅笑,将钥匙收紧进手心朝她的方向走去。
“怎么站在这?”
“在门外等你,见你半天没出来,还以为你被题难哭不好意思出来呢?”
宋清菀看着他不说话。
他帮她把书包取下,提在左手,瞧她不说话发愣的样子,笑着朝她伸出右手:“走吧。”
她盯着那只朝她伸来的右手,还以为是从她要东西,她大脑周旋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柠檬味的夹心糖果塞进他手心,木讷的说:“这是范齐今天进考场前给我的糖果,给你。”
“......”;沈千嶂看着自己手中被塞的糖果,觉得有些好笑,点了点头将它装进裤子口袋里,又朝她伸手。
“?”宋清菀见他手又伸了过来,以为他还要,愣愣的解释道:“范齐只给了我一个,你可以从他要,我没有了。”
“......”
沈千嶂认命的呼了一口长气,无奈的上前一步牵起了她的左手,手指将她的指缝撑开扣了进去,带着她从台阶上走出了校门。
宋清菀瞧着那两只紧扣的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出校门的时候,她觉得很多老师同学都将目光从一旁移到了它们身上,那种高中生谈恋爱遮遮掩掩的心理在她的心底蔓延,她羞涩的害怕被发现,下意识想要退缩松开。
却没想到沈千嶂早就意料到了她这种心理,手上的力道比之前更大了些,但抓着她却不疼,只是很温和很肯定,像是给她喂下一颗定心丸般,笑着告诉她:
“宋清菀同学,我们是大学生了,可以谈恋爱了。”
宋清菀支支吾吾的,害羞的一直观察别人的反应,见别人只是看了一眼没说话之后,才放下心来。
她又将视线转到两人的手上,感受着他大掌上的温暖,心里如小鹿般毫无理头的到处乱撞,停不下来。
虽然两人牵过很多次手,但这是第一次,他以男朋友的身份牵她的手,对她来说,意义总归是不一样的。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像被蛊惑了一般,感觉一切都很虚幻,就像梦一样,无法接受。
直至第二天沈千嶂给她打电话,她才发觉一切都不是梦;从那以后,她也学着开始一点点接受沈千嶂从她的生活闯进来,填满她日常所有的事实。
沈千嶂把副驾的门打开让她上去,见她又开始走神,笑着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总是发呆?”
“啊?”她听声将思绪收了回去,弯腰坐进了车里,见沈千嶂把书包放进了后座,坐到了驾驶位上,咬唇致歉道:“对不起啊,我总是这样听不见你说话,是不是很烦?”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大脑总会不受控制放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少了,只要我下次注意一下,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保证---”
说完,宋清菀还真的竖起了三根手指放在脑袋上,做出要发誓的认真的模样。
沈千嶂在她说完后面那段话后,陷入了沉思。
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车子引擎在耳边响起,车窗外来去许多学生家长,她们的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车里没开空调,在烈日的暴晒下,空坐了几分钟宋清菀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般豆大点的汗。
她见他低头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不说话,脑中开始复盘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错惹他心里不痛快了。
半响,等她想要再次开口打破这凝重的气氛时,车子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