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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雾(2 / 2)

你......”

陈先生不等盼儿说完,躬身作揖,行了大礼,道:“陈某一时糊涂,受奸人蒙蔽,幸得盛夫人相救,一面千金,更该替其余幸存之人拜谢夫人,厚情遑遑,铭感五内。”

后头八个字盼儿听都听不懂,但想来也是感谢的意思,赶忙将陈先生扶起,直言不讳地道:“谢我就赶紧造东西吧!”

陈先生一边将冰箱打开,一边道:“其实,渡边给的这些个冰箱,都没有坏,我看了一下,就是少了制冷剂而已,加进去,就能卖了。”

“你咋知道没坏,你试过?”盼儿问。

“北岭又没电,咋试?”陈先生答道,“我就是按照图纸检查了所有零件,发现这里头好像几乎是新的似的。”

这冰箱不算大,跟盼儿差不多高,盼儿看着门上一个标识,问:“这是个什么?”

“这是英文,标记的是这冰箱的生产厂家,翻译过来,叫福瑞德,沃尔夫,这个沃尔夫啊,就是狼的意思,他是洋人,在十年前的时候做出第一台...”

陈先生一旦卖弄起学识来,就刹不住车,而盼儿不听他念经,眼睛凝视在这个 “福瑞德”的标识上面。

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喜庆得很,只是这名字并不属于他们,盼儿原先设想的是跟着图纸,造自己的冰箱,并不是要卖别人造好的。

不过这标志近在眼前,这 “福瑞德狼”远在天边,若是自己把这图标换掉,换成一个“北岭言家”电冰箱,岂不是轻易就实现了造冰箱的梦?

不行。要是真这么做了,一定会被渡边识破,到时候说她挂羊头卖狗肉,不是自家的非说是自家的,姥爷定要骂她一句恬不知耻,为了银子脸都不要了。

“算了,拆开吧,”盼儿无奈地说,“一样样分解,咱一样样学。”

然后的一个半月里,盼儿几乎一睁眼就往陈先生的院子里去,陈先生一开始嫌她麻烦,可越到后来,越觉得她这小帮手用起来很是称心。

她几乎成了活的说明书一样,虽然什么都不懂,却每一处都能描述,陈先生打开什么零件,刚要转头看图纸,她就把内容精确地给陈先生转述出来。而且就因为她不懂,她的复述更是一字不差,生怕说差了一个字就歪曲了图纸本身的意思。

一老一小合作得倒是愉快,但媳妇儿老不着家,可苦坏了盛武杰。

“你那冰箱如何了?”盛武杰小心翼翼地提问,“聘礼不够你花吗?为什么还想着要赚钱。”

他话里带着疑虑。

盼儿让人把聘礼收拾回盛宅的地窖了,除了给北岭百姓,她没花过一厘。这叫盛武杰紧张起来,有时候总会胡思乱想,为什么盼儿不花他钱?她是不是还是想走?

盼儿回道:“我这做的是研究,赛先生研究,懂不懂?”

看着盼儿朝自己故作亲昵的模样,盛武杰又稍稍放心下来。还好,她还愿意装腔作势地敷衍他,看来他还有希望。

问诊要对症下药,喜欢一个人也得投其所好。五年没换过新制服的盛武杰,连续进口了三套德意志的军装,训练的时候不穿,述职的时候也不穿,只在晚上去盼儿房里才穿,换着花样捯饬,全为盼儿多看他一眼。

至于盼儿还喜欢什么,他也明白过来了。这大半年下来,他自我总结,学聪明了点,发现只懂闷头苦干,是讨不到好的,得往对的地方用力才能更上一层楼。在最缱绻缠绵的时候,盼儿总爱往他怀里躲,他便逗|弄盼儿发红的耳垂,掰正她的脸,要她看他,希望这样就能让她记得,眼下充盈的纵情欢愉是谁在给她,想她从此以后都只念一个名字,只属于他盛武杰一个人。

每次见到盼儿耳尖绯红,整个人细细地抖起来,他就知道盼儿快要受不住了。

他学坏,总会趁这个时候,把绕在自己背上的双手撩下来,扣住手腕将盼儿双手举过头顶锁在床板上,支起上身。盼儿悬空着难受,逃不过要念着他名字来求饶。

一声司令是盛武杰最受不住的,周身都被这气息牵着走,情|潮里的动作越发不管不顾。

朦胧中看见盼儿汗泪交加,眼尾泛红,盛武杰又将人抱起来,贴着问她疼不疼。

就算盼儿点头喊疼,他也是想忍都忍不下来。每次交代以后都要很久才能回过神来。他见盼儿挂着泪痕,忙抬手又是擦又是亲,这才意识到自己真不算是个会疼人的人,为这迟到的心疼生出些自责来。

可窗外的雷雨还舍不得停,夜也才过了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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