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安全的地方,给她钱,保证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她也能过上好日子。
他睁着眼睛不睡觉的夜晚,就在盘算这事,以为都想明白了,以为都捋清楚了,可临门一脚,到了盼儿面前的时候,他心里又翻江倒海起来。
他太怕了。如果盼儿不要他的戒指,他真怕自己会当场哭出来,万一哭得歪歪扭扭的,到时候更讨盼儿嫌弃...
烟火结束,月光下只剩一缕烟雾。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盼儿看着盛武杰,问道。
“......”盛武杰挣扎着找回自己的理智,好半天才道,“....没有,就是来带你看烟花的,本来是要昨夜放的,耽搁了一日,对不起。”
“走吧,早些休息了。”盛武杰仓促地转身。
“...哦。”盼儿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
***
冯绍祥放下家人,自己回了沈城,管家把冯家人安置在偏院,不远不近地伺候着,娘亲要人传话,说是要盼儿过去见她一面。
“姐姐。”盼儿刚一进偏院的门,冯晋就迎了上来,打完招呼便道:“昨日那盛位司令呢,没一块儿来吗?”
\"你干嘛。”盼儿没好气地问。
“我不干嘛呀,啧,”冯晋嫌弃地白了盼儿一眼,“他看着好看,我想多看两眼,怎么了?你不会真以为我要嫁到这里来吧?我才没病呢好嘛。”
盼儿上下瞪她,“他是别人的丈夫,能这么随便给你白看吗?”
“白看?”冯晋看样子也是吵架的好手,“不能随便白看,就是说给钱就能看?那我给你钱就是了。”
盼儿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人竟然能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那你昨天还看了呢,先把昨天的账结了吧?”
冯晋皱了眉头,说:“呦呵,不愧是骗过我娘的人,嘴确实挺利索的。”
“你娘是......?”盼儿问着,也反应过来了,她说的娘就是王夫人,“到底谁骗谁你搞搞清楚好不好?”
冯豫从里间出来,拦到了两人中间,道:“小晋,好了,不许没礼貌。”
“呵。”冯晋冲自己哥哥也翻了个白眼,“净想着抢人家有夫之妇,我是没礼貌,但你是不要脸。”
盼儿朝冯晋挑了眉毛,忽然佩服起她来,能把自己家里人看得这样清楚,还敢想敢说,这实属难得,冯晋虽不讨人喜欢,但八成比任何人都活得自在一些。
盼儿没法像她那样无拘无束,朝冯豫礼貌地行礼,说:“花蜜方子的事,王夫人她...有没有迁怒于你?”
“哪里的话。”冯豫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道:“这是余下的钱,娘亲关照我给你的。”
盼儿谢过,接下银票,冯晋在一旁又道:“你也该知道,若非你男人升官,我妈是绝对不会给你结余款的吧?你从她最宝贝的儿子下手,你都不知道她当时气得呀,把你祖宗都骂了一遍。”
盼儿说:“没关系,凭她做生意的手段,她家祖宗也不会少人问候的,八成还是地府里最没得消停的一家呢。”
\"你......好像也有点道理。”冯晋像是吵累了,自己转身坐到椅子上歇下了。
盼儿坐在椅子上等娘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你们这是,又放假了?怎么一起回来了?”
“哦,”冯豫抢话道,“学期提前结束了。”
“什么提前结束了,”冯晋迫不及待地揭穿了哥哥,“我,跟他,都被驱逐出境了,没书读了。”
“啊?你们在别人国家犯事了?”
冯晋说话炮仗似的,冯豫拦都拦不住,她道:“我们规规矩矩读书,谁犯事了!赶我们走,是因为咱爹是个军阀将军,在他们眼里,咱们两个在国外念书,这说明一定是咱爹派我们出来,做间谍工作呢。”
“这也太无缘无故了。”盼儿叹道,“以前不说,现在说?”
冯晋喝茶,大无畏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要打仗了,这关系啊,也就复杂了。”
原来真的要打仗了。盼儿不自觉地搓着手指。
言思清终于从里间出来,倚在门旁,朝盼儿招手,道:“你来我里间,我同你单独说。”
对于言思清,盼儿早已觉得无话可说,但听见冯晋这张厉害的嘴,还有王夫人睚眦必报的性子,盼儿能想象出来言思清的日子不好过,毕竟几个月前,冯绍祥是到哪里都要带着她的,可眼下,却是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北岭,这中间的差别,也只有她一个人能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