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之前钱朵朵不放心,又溜到萧君昊的房间,看到他正在呢喃,恐惧、隐忍、冷酷、不屑在脸上不停转换,带着孩童的脆弱。
钱朵朵不忍心离开,坐在凳子上,柔声细语安慰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萧君昊醒来之后有些恍惚,自己这是在哪里?看到凳子上犯困的钱朵朵,沙哑的叫了一声“姑娘?”
钱朵朵听到声音,扭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此人半靠坐床上,秀眉名目,容止都雅。
“你在叫我吗?”钱朵朵用手指着自己。听教主听习惯的了,一适不适应。
萧君昊看傻子一样“难道这里有其他人吗?”
都有精神鄙视她了,看样子真好了。药到病除,神医圣手解疾痛果然名不虚传的。
钱朵朵顶着两个黑眼圈,张开脱皮的嘴唇“你饿吗?”
床上人,吝啬的点了一下头,没有发生。
时间还早,厨房没有人,钱朵朵只好给他炖粥,汤粥通肠。
粥好之后,推门进来之后,就看见了裴德嵩和细无声。
“教……”主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钱朵朵示意停止。
“娇娇,你怎么成这样子了?”裴德嵩特意强调了一下身份“你虽然是丫鬟,我裴德嵩重来不苛刻下人的,赶快回去休息。”
“细……细”一顿,“你去接过盘子。”
细无声走过来接盘子时,斜了裴德嵩一眼,吓得裴德嵩心里一颤,表面还是没有任何破绽。
细无声把盘子端到萧君昊面前,没有任何情绪的说。“自己动手?还是?”
没有任何回答,萧君昊高冷的自己端起碗喝粥,尝了一口,还不错。
一边喝粥,一边心想着:这些人是谁?为什么救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过刚才这人说自己是裴德嵩,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人,那就是裴相之子了,裴相曾恨铁不成钢的提起过,他去了什么教,胡作非为了?怎么出现在这里。
先观察,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做后续打算。
不过既然是裴相之子,那就好办多了。
钱朵朵见他吃过饭,让他好好休息。三人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钱朵朵精神萎靡的跟着俩人出门,“这人身份不简单,教主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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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见钱朵朵,两眼眯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裴德嵩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一把抱住她,往屋里走去。
“你干什么?”钱朵朵被吓醒了。
“为了个来路不明的人,把自己累成这样。”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大步走到屋里,轻轻的把她放床上,钱朵朵实在是累的不行,倒床就睡。
两人退出房间,细无声一脸严肃的说“你是不是对教主有别的心思?裴相不会同意的。”
裴德嵩抬头望天“不知道,或许吧。”
钱朵朵起来时,已经傍晚时分。裴德嵩已经交代过,只要屋内的姑娘醒了,立马准备吃食。
所以当细无声和裴德嵩进来,就看见钱朵朵狼吞虎咽,看到她们两个进来,一愣,马上收敛了很多。
这副样子落入俩人眼里,像做错事儿的小孩,莫名的可爱。
“教主,我们来找你商量一下,带回来那个人怎么处置,总不能一直住这里。”细无声说到。
“嗯,等他伤好后就让他离开吧,不过在他离开之前,我们两个仍然扮演裴德嵩的丫鬟”钱朵朵说。
“不知他什么底细,不过从细节看,仍能看出端倪,定非等闲之辈,不知是敌是友,不易过多暴露。”钱朵朵严肃的说。
说完转头看向裴德嵩“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在确定他无恶意之前,注意提防。”钱朵朵提醒到。
最后三人决定明日去探个究竟。
翌日,三人来到萧君昊的房间,还没来的急开口问,就听见下人通报,“少年,老爷来了?”
“什么?我爹怎么来了?”三人一愣,打算出门迎接。
裴相已经冲了进来,吹胡子瞪眼,“裴德嵩,你……”下文还没说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参见陛下!”
吓得裴德嵩也赶忙跪下,“爹你气糊涂了,这里哪有什么陛下。”
裴相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城里因为裴德嵩去医馆的事儿,都在传他快不行了,本来等裴德嵩回家问个究竟,结果一等再等,奈何这小子,全然没有回家的意思,今天提前处理完朝中事宜,杀了过来。
没想到遇到了萧君昊,骂裴德嵩的话咽了回去。
正在三人面面相觑时,床上躺着的人开口了“裴相多礼了,快快起来。”
三人的头动作一致的再次看向床上人,满脸质问。被三道视线盯着,萧君昊也不自然起来,“实属无意隐瞒,奈何一直无机会说与大家。”
这么多天了,你没机会?你是不想说。三人只敢肚子里嘀咕一下。
“裴相,我伤还没好,此时不宜回宫,怕被有心人利用,还得在令公子这里叨扰几天。”萧君昊大言不惭的说道。
“还是陛下想的周到,这样我下朝后以探望犬子为名过来,也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裴相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裴德嵩顿时眼挣得极大,一副受恐若惊的样子。两人直接无视他,继续对话。
“还有这次我遇刺这件事认真查查。”
被萧君昊扫射了一眼,三人自觉多余,退下了。
“随便救个人,就撞上了当今天子。” 钱朵朵一边叹气一边说。
“谁说不是呢。”细无声跟腔。
“这有什么,皇城脚下,各种王公贵族,封疆大吏,不过捡到皇帝恐怕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比踩到狗屎的几率都低。”裴德嵩吐槽道,后知后觉的说道“我爹天天来,还不折磨死我!”
钱朵朵安慰他“不要这么悲观吧,有大腿自愿上门让我们抱,何乐而不为呢。”
“教主,你有点出息行不?千万别丢我空灵教的脸。”细无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