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分情况,撞上别人,是意外,撞上漂亮小寡妇,那就不是意外了,必然是上天的旨意。
为了不辜负上天的安排,就算闲的,李老七自认也要停下来关怀两句,谄笑问道:“好巧,邵大奶奶哪里去?”
邵代柔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对上这人的目光,她就浑身不舒坦。
不看李老七,那就只好看着卫勋了。尽管深知卫勋未必在意,邵代柔还是只能对着卫勋答:“钱嫂子领我去住处。”
李老七空有一颗护花的心,立刻板起脸责备起钱嫂子来:“大奶奶在灵前守了一夜,不请大奶奶早些回去歇息安置,劳累大奶奶来回奔走算是什么道理?你是怎么当的差事?”
当着京城来的贵人的面,钱嫂子支支吾吾不晓得怎么答才好,大爷在办白事,大奶奶的住处竟然过了既殡都没定下来,说出去简直叫人惊掉大牙。
可是犹豫也没法子,那位贵人不愧是军旅出身,眼风如眼刀,但凡劲劲一扫过来,钱嫂子立刻自觉矮了半茬。
横竖事到如今也瞒不过去了,钱嫂子便硬着头皮照实说了。
这下,冰冷的眼风刀甩到了李老七脊梁骨上。
李老七假咳了两声,为了掩饰了尴尬和心虚,只好咋咋呼呼地怪罪起了自家媳妇:“这老妇!我一早便交代她安排,千叮万嘱万万要安置好大奶奶,她倒好,日日就知道吃酒抹牌,连这点子事都办不好!”
说着埋怨的话,脑子里却悄悄冒出了些只有他自己知晓的其他念头——他那蠢媳妇,总算办了一回好事!要是照例把邵代柔安置在后罩房里,他今后想过去一趟,还难了!如今倒是因祸得福……
李老七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一双老鼠似的眼睛提溜提溜地转着,手一指孤零零最靠外院的小屋,“就那间吧,靠着南边,冬日里也不显得冷。”
就这样,邵代柔被安排进了西厢房南侧的屋子里,再往南去,出了屏门就是外院,照理说是大大的不妥当。不过她也懒得争,李家人怎么说就是什么吧,横竖也住不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