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何萧萧回到房里洗漱后躺在床榻上发呆,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喜色。
这一夜,何萧萧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同样无法入眠的又何止她一人?
东宫里,太子赵熠在殿内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难以言状,他忽而定住身形,“母后可睡下了?”
高忠面上一怔,垂首回道:“这个时辰想必是已经睡下了。”
赵熠犹豫了下,毅然跨出一步道:“本宫去瞧瞧。”
高忠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疾步跟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仁明殿。
皇后刚刚歇下,听到金兰姑姑来禀报太子驾到,只把她唬了一跳,还道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赶紧给本宫更衣。”皇后急道。
待到太子进殿,皇后观他神情沉着,不由得微微皱眉,直觉得他有心事。
“儿臣给母后请安。”赵熠恭谨地行礼。
“太子这么晚了还过来可是有要紧事?”皇后开门见山地问出口。
赵熠也不相瞒,直言道:“儿臣找到她了。”
“谁?”皇后一时反应不过来,忽而脑海里灵光一闪,才想明白太子说的是什么?
“她在哪?”皇后好奇地问,眼里翻涌着异样的情绪。
赵熠正肃回道:“她是相府嫡女何萧萧。”
“什么?”皇后震惊地皱眉,犹似不敢置信。
“儿臣想娶她为妻。”赵熠拱手恳请,眸光诚挚,还透着势在必得。
“你!”皇后犹豫了。
丞相之女虽说身份与太子匹配,可皇后想要的是自己娘家侄女为正妃,若是太子执意要娶何萧萧,她的侄女难道要为妾吗?
“她为正妻,那仪儿呢?”皇后心口起伏不定,显是给太子的话气得不轻。
赵熠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儿臣娶她就是了。”
皇后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熠见母后气得脸色铁青很不能理解,他剑眉微拧,坚定地说道:“儿臣明日便去求父皇下旨赐婚。”
皇后听了险些要气得晕厥过去,她心知此时太子赈灾有功,只要太子去提,皇帝一定会同意的。
原本皇帝就对她指定娘家侄女为太子正妃颇有微词,只是因为她毕竟占着太子生母的名头,皇帝也只能由着她去。
若是此时太子去告诉皇帝他心有所属,心上人还是相府嫡女,皇帝只会顺水推舟应了太子所求。
念及此,皇后咬牙点头,“好!”
就在太子要道谢之际,皇后话锋一转,“明儿母后就下帖子邀请京中贵女入宫赏花。”
她直直看着太子,意有所指的眼神被太子一眼看穿,太子默默地行礼退出。
翌日,天还未大亮,天空灰蒙蒙的。
丞相府,清熙阁外,远远的就听见了兵器撞击的声音。
走至院里,只见三道倩影翻转飞旋,翩若惊鸿,看得人眼花缭乱。
秋雨秋寒两个丫鬟无不羡慕地看着自家小姐和秋霜秋露,当初她们二人抽签留下给小姐看院子,秋霜秋露得以追随小姐去学艺。
自小姐回来后,似乎更加看重秋霜秋露,秋雨秋寒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二女对望一眼,从彼此眼里瞧出了一样的情绪,不由得苦笑一声。
再观场中,何萧萧一剑挑开秋霜的进攻,反身就刺向秋露,只把秋露吓得连连后退跌倒在地。
“好!”
身后响起鼓掌喝彩之声。
何萧萧笑着将手里的剑丢给秋霜,回过头对着来人娇娇地唤了声,“娘亲。”
江氏温柔地笑着,掏出帕子亲自给女儿擦汗。
“娘瞧着萧儿的功夫大有长进,改日娘跟你比试一场。”江氏跃跃欲试的模样惹得几个小丫鬟痴痴一笑。
“女儿可不敢,要是不小心伤了娘亲,爹爹可要罚女儿了。”何萧萧挽着母亲的胳膊,娇笑着说道。
“淘气!”江氏伸手刮了下女儿的鼻梁。
母女二人说着话走进屋里,不一会儿,秋雨秋寒从小丫鬟手里接过食盒跟着走入。
江氏陪着女儿用了早点。
这时,陈嬷嬷拿了张烫金贴子走了进来。
“回禀夫人,小姐,宫里头派人递了张帖子来。”
陈嬷嬷说着就将手里的帖子递给了江氏。
江氏疑惑地展开来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娘亲。”何萧萧好奇地问道。
江氏回复淡定从容,笑着回道:“是皇后娘娘邀请萧儿入宫赏花。”
“邀请女儿吗?”何萧萧奇怪地蹙了下眉,她才刚回来就收到了皇后娘娘的邀约,她没有半点受宠若惊,反倒是惶惑不安。
江氏猜到女儿的忧虑,放下帖子安慰道:“萧儿放心,皇后娘娘许是想要给太子殿下选妃,萧儿不过是去凑个数,太子妃的人选早已经内定。”
“真的?”何萧萧眼里一亮,这才放下心里。
“你就当进宫去玩儿了。”江氏如是说道。
接着又告诫女儿,“届时你只管跟着你孟姐姐,不要随处乱走,听懂了吗?”
何萧萧听闻孟舒敏也会入宫,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连连点头。
江氏想了想还有点不放心,便嘱咐道:“你把秋雨带在身边,这丫头性子沉稳,也懂规矩。”
“好,女儿都听娘亲的。”何萧萧笑着回答。
“娘亲可知太子妃人选是哪家的小姐?女儿怕得罪了贵人。”何萧萧又问。
江氏一听也是这么个理,附在女儿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名儿,何萧萧了然地点头。
一日无话。
很快就到了翌日入宫的日子。
江氏特意安排给自己梳妆的冯姑姑到清熙阁给女儿梳妆,在穿着打扮上尽量不出错。
今儿可不宜出风头,看着女儿穿着中规中矩,江氏才满意地点点头。
巍峨壮观的宫门口,何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