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何萧萧一行登上宝津楼,楼下正开始表演百戏。
但见带头的一个鼓手,手持双鼓子正在唱诵,结束后鼓声笛声响起。
这时,一位头戴红巾的男子上台表演舞旗,手里挥舞一面大旗。接着扮成狮子和豹子的人也上场来,表演舞狮舞豹。
舞狮豹能做起跳坐下以及前进后退各种动作,快速而灵活。
表演结束后,又有一位戴红巾的人上台,双手各执一面白旗子,旗子在他手里舞动,好似一阵旋风一样。
他表演结束,又有人上来表演爬竿子、翻跟头等杂技。
何萧萧正看的入神,忽然感觉身上一凉。
却是那侍者不知怎么倒的茶水,连茶水满了溢出来都未曾察觉。
“怎么回事?”赵熠冷冰冰的视线看过去。
“殿下恕罪,小的不是有意的。”侍者惶恐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宽恕。
何萧萧觉着不过小事一桩,遂笑着说道:“算了,他也是无心之失。”
太子见何萧萧为那侍者求情,神情不见半分缓和,反倒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还不带小姐去雅室更衣。”高忠适时开口对侍者低喝一声。
侍者这才如梦初醒般爬起来,“小姐,请随小的来。”
何萧萧与太子告罪一声,随侍者一起离开。
赵熠看着何萧萧离去的背影,目光深了几许。
来到雅室门外,侍者让何萧萧稍候,让秋雨跟随他去取衣裳。
何萧萧对秋雨点了点头,二人离去后,她才推门而入。
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清甜迷人的花香,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六扇绣着牡丹花的屏风。
她站在屏风前细细观赏,心里暗暗感叹绣者的高超技艺。
不知是否雅室内气息不流通,何萧萧忽然感觉有些燥热。
她踱步走去窗边推开了窗,清风风徐来,心情顿感舒畅。
她又走到梨花木圆桌旁倒了杯茶水,移步至窗边,迎着微风饮起茶来。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推门而入,转过屏风,见到床榻之上空空如也,他不禁一愣。
陡闻身后有声响,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脖颈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立时昏倒过去。
何萧萧冷着脸站在他身后,看他仆倒在床榻之上,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秋霜嘱咐道:“快把人带过来吧!”
秋霜拖着个绯衣少女过来,赫然竟是那高义县主罗嫣嫣。
秋霜利索地将罗嫣嫣丢到床榻之上,顺手又把太子一并推了过去。
何萧萧上前用银针给太子和罗嫣嫣各自扎了一针,眼看着太子悠悠转醒,她看也不看二人一眼,招呼秋霜就退了出去。
出了雅室,何萧萧回头望了一眼,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太子想要算计她,殊不知自上次被陷害之后,她就处处小心防备着,绝不会再给太子任何欺/辱她的机会。
接下来还有出重头戏要演,太子你可要瞧好了!
思量及此,何萧萧肃了肃心神,成败在此一举,她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才走出来,就撞见了孟舒敏和关秀歧二人。
“萧萧,你还真是在这里?”孟舒敏拉着何萧萧的手开心地道。
“舒敏姐姐。”何萧萧暗道一声来得巧。
“萧萧妹妹,许久不见。”关秀歧含笑望着她。
“关姐姐好。”何萧萧忙笑着与关秀歧见礼。
“不是说太子殿下与你一起吗?怎地不见人呢?”孟舒敏疑惑地问道。
高忠听到此言,立即就觉察出了不对劲,何萧萧出现在此,太子不可能还在雅室里。
他顿时就急了,着急忙慌地跑着赶往雅室。
何萧萧冷淡的视线追随着高忠的身影。
“别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跟着去瞧瞧吧?”孟舒敏担忧地提议道。
何萧萧和关秀歧点了点头,三人遂跟了过去。
本以为会见到太子和罗嫣嫣的好戏,结果,三人才走到门外,就见太子阴沉着脸走出来,双眼猩红,状似入魔。
“何萧萧!”
听到太子呼喊,何萧萧惊骇之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太子似一阵风般扑过来,将何萧萧扑倒在地。
“殿下万万不可!”
高忠见着太子疯魔了一般去撕扯何萧萧的衣裳,只把他吓了个半死,众人合力将太子从何萧萧身上拉了起来。
何萧萧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这般模样,任她性子再冷静自若,也几乎吓丢了魂。
“萧萧你没事吧?”孟舒敏和关秀歧急忙将何萧萧搀扶起来。
她只怔愣着摇摇头,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太子是如何解了媚香的毒?
这时,罗嫣嫣踉踉跄跄地扶墙而出,见到太子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殿下,臣女已经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负了臣女。”她低低饮泣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意。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联想到刚刚太子魔怔的举动,众人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赵熠回眸看过去,眸光似冷箭一般令人心惊胆颤。
何萧萧心里稍定,哪怕太子和罗嫣嫣没有做出格的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罗嫣嫣的指控,他就算想要否认都无门。
“臣女愿意成全殿下和高义县主。”何萧萧跪下自承。
“萧萧这是要自请为妾吗?”赵熠气极反笑,冷冷地问出口。
何萧萧面上一怔,她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还没等她回话,罗嫣嫣就带着哭腔说道:“何小姐如此深明大义,我又岂能辜负?只是殿下与你是圣上赐婚,此事还得由圣上做主。”
她顺着太子的话说下去,竟将何萧萧的路都给堵了。
看着太子和罗嫣嫣一唱一和,若是何萧萧此时再来拒绝,岂非是不识好歹了?
何萧萧亦被气笑了,“殿下与县主做出这样的事来,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