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冤枉啊!”娇姨娘立即跪下喊冤,可她惨白的脸色,颤抖的唇无一不说明了一切。
“大公子,妾身是冤枉的啊!”她又紧紧抓着潘伯雷的衣角,流着泪看着对方。
眼前求情之人毕竟是自己的爱妾,潘伯雷一时有些心软,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父亲。
怎料,潘苏毅却看也不看他,只对着太子赵熠说道:“殿下,既已查清真相,一切就都交由殿下处置。”
他又将嫌恶的目光落在娇姨娘身上,“只是没想到臣府里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妇人,臣愧对孟家。”
他又做羞愧难当之态,只是这一次,就连孟老爷都觉得他是在演戏了。
潘伯雷心知父亲这是决意要舍弃娇姨娘了,他虽然有些心疼爱妾,可事情已没有转圜的余地,对上娇姨娘求救的目光他也只能视而不见。
“将这三个妇人全部押往刑部。”赵熠淡淡地命令道。
“大公子救救妾身啊!”
娇姨娘被拖走之时还极力扯着潘伯雷的衣角,却被潘伯雷狠心地扒开了手。
“潘大公子的爱妾竟是这般狠毒之人,不知潘大公子是否还会一时激愤杖毙她的贴身丫鬟呢?”
何萧萧讽刺的话语在厅内响起。
“你!”潘伯雷气得心口起伏不定,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此间事情已了,众人皆都离去。
何萧萧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厅里的棺木,她的舒敏姐姐就躺在那里,再也不能跟她说说笑笑了。
而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查清真相还孟舒敏一个公道,却不能挽回孟舒敏的性命。
她一时泪水成灾,眼前渐渐模糊。
“萧萧,你无事吧?”赵熠见不得她泪水涟涟的模样,心口疼得发慌。
听到赵熠的声音,何萧萧才恢复了些神智,她冷冷地看向潘伯雷,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不会忘记是这个男人的放任害了她的舒敏姐姐。
如今,她的舒敏姐姐没了,她若是还放任潘伯雷逍遥快活,那就是她的无能了。
潘伯雷蓦地对上何萧萧冰冷刺骨的眼神,俊脸不由得发白。
赵熠揽住何萧萧的腰身,脸上冷冷的,他不允许自己在何萧萧身边还去看其他男人。
他一路骑马护送何萧萧和两位嫂子回府。
在何府门外,赵熠亲自扶了何萧萧下马车。
何萧萧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脚就往府里走,赵熠拉着她手不放。
“殿下还有事吗?”何萧萧回眸看他,眼里看不见任何情绪。
“萧萧,你多保重。”赵熠想着她定是为孟舒敏的离世而难过,心头不觉有些落寞。
“多谢殿下关心。”她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示意赵熠放手。
赵熠只能无奈地放她离开。
而在安王府里头。
听闻孟舒敏离世的消息,关秀歧瞬间昏死过去。
幸好丁香及时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饶是如此,府医给她诊治完也不由得摇头叹气。
赵方谨连忙将孙大夫拉出房门外,压着声量问道:“二少夫人她怎么样了?”
孙大夫耷拉着脸回道:“少夫人动了胎气,往后只能卧床保胎了,若是不幸……”
赵方谨面上一阵青白,他扯着孙大夫的手臂,急切地问出口,“你说实话。”
他认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的了。
“胎儿能保住的话或许母子平安,若是保不住,恐怕会一尸两命。”孙大夫给赵方谨敲响了警钟。
任是赵方谨早已知晓妻子身子的真实状况,此际听了孙大夫的话仍是无法接受。
他脸颊有眼泪滑过,不禁有些后悔放任妻子怀孕,他明明知晓妻子的身子不适合怀孕产子,却在妻子说道想要个孩儿,对他软磨硬泡之下妥协了。
要是没有这个孩儿,他与妻子还能恩爱相守个三年五载。
如今,他是真的追悔莫及。
见到他痛苦的模样,孙大夫无奈地摇头,转身离开了。
夜里,月黑风高。
何萧萧乘坐马车出了府。
在刑部侍郎张岱岳的带领下入了刑部大牢。
看着监牢里的娇姨娘,张岱岳陪笑说道:“何小姐,您随意就好,若有其他需要尽管吩咐刘晃。”
他说着将身旁陪着的狱卒拉到了跟前来。
何萧萧只点了点头。
她让秋雨秋霜在外头等着,示意刘晃打开牢门。
娇姨娘听到声响回头见是何萧萧,她不由得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来。
“我道是谁会来看我这个将死之人,原来是何家小姐。”
何萧萧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里的鞭子。
“噼啪”声响在安静的地牢里尤为刺耳,娇姨娘眸光一跳,脸上微微变色。
“何家小姐纡尊降贵到这牢房里来就是为了……”
她话音未落,何萧萧手里的鞭子“刷”地一下落在她身上。
“啊!”娇姨娘疼得尖叫出声。
紧接着又是“刷刷刷”连连出鞭,打得娇姨娘再也说不话来,身上衣裳碎裂,鲜血淋漓。
直到她身上肌肤无一处完好,宛如一个血人,何萧萧才停手。
哪怕她因用力过猛而牵扯到旧伤,她也无所谓,身上的伤比又怎比得过孟舒敏的死带给她的痛呢?
娇姨娘仆在地上气息微弱,恍若濒临渴死的鱼。
“大少夫人有你这样的闺中密友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喘息着,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何萧萧却理也未理她,径自转身就走。
“我与大公子两情相悦,是她非要嫁入伯府,害得我只能做妾,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恨她?”
娇姨娘在身后撑着一口气恶狠狠地咆哮。
何萧萧回头,看她的眼神就似在看一个死人,她朱唇轻启,语气嘲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