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夏国主宫殿里回来后,令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里,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西夏国主与德布王子父慈子孝的一幕。
所有的愤怒皆化作一拳捶向了桌面。
“咚咚咚。”
此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令野眼底深沉,声音犹似冬雪般冰冷。
见到凌烟楼的那一刻,令野立即换了一副神情。
“草民拜过大王子。”凌烟楼上前行礼。
“凌兄不必客气。”令野呵呵一笑站起身来。
凌烟楼俊容肃穆,“草民有事要与大王子商议。”
“哦,不知凌兄要与小王说道何事?”令野好奇地挑眉。
凌烟楼当即解释道:“草民此次入兴庆,其实是为了营救兄长而来。”
令野眉头紧锁,直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凌兄请说。”他态度忽然冷淡了下来。
“草民收到消息称兄长被关在了兴庆府大牢里,这才不远千里来到兴庆。”
见他如此坦诚,令野眉目舒展了些,随即又疑惑地问出口,“你兄长叫什么?”
“秦重桓。”凌烟楼一字一句地道。
令野忽而笑了,“大周的武卫将军?荣国公府的公子?”
他居然知道?凌烟楼惊疑之下越加肯定秦重桓没有死。
他眼里掠过喜色,却见令野忽然之间变脸。
“来人!”
就在凌烟楼震惊之余,他叫来了护卫。
凌烟楼回眸看着自己周围持刀虎视眈眈的护卫,眼里不由得一沉。
“你既是大周的细作,本王就饶不得你。”令野冷酷无情地说道。
“如今正是两国和谈盟约之时,大王子确定要毁约与我大周交恶吗?”凌烟楼淡淡地看着他。
令野看向他,眼里隐隐流露出不舍,他蓦地开口,“若是你答应留在本王身边,本王可以饶恕你。”
凌烟楼泰然自若地笑了笑,“在下想同大王子做笔交易。”
令野蹙眉,眼底已有不耐。
“你说。”
谁也不知道令野与凌烟楼在殿内说了什么?
直到夜里,审刑司的地牢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乌藏大人怎地还亲自跑这一趟,有什么事吩咐下官就好了。”审刑大人亲自领着乌藏走入地牢。
昏暗的烛火摇曳,地牢里充斥着腐朽的气味。
乌藏掩了掩口鼻,淡淡地说道:“审刑大人客气了,大王子有令,某不得不从。”
审刑大人陪笑着。
“大人有事先忙去吧!”乌藏斜了他一眼,似乎对他不识趣地杵在原地颇为不满。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审刑大人陪着笑脸,躬身退下。
这时,乌藏才回眸看了身后的何萧萧一眼,压低音量说道:“那位就在天字号牢房,某就不奉陪了。”
“多谢。”何萧萧拱手为礼。
说罢,她抬脚就往前方走去,此际,她的一颗心怦怦乱跳,既怕见到秦重桓,又怕见不到他。
远远地就见到了天字牢房里,一个一身褴褛,披头散发,被铁链锁住手脚的人就这么静静地席地而坐。
“秦大哥。”
这一声呼唤仿佛用尽了她全身力气,在那人抬头的一刹那,何萧萧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张脸在她的梦里萦绕千百回。
眼前的他虽然一脸的憔悴与狼狈,可那双眼睛却莫名的清澈无波,认出何萧萧的那一瞬,眼里恍若星河灿烂。
“萧萧!”
他声音嘶哑如破鼓,何萧萧听了,心里更是难以言喻的酸楚。
“你怎么来了?”他想要动,却牵扯到铁镣,再次扯到他的伤口,疼得他皱眉,只能咬牙隐忍住。
“秦大哥你别动。”何萧萧连忙喊了出来,她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来时她就在想万一是画屏公主在说谎该怎么办?若是来到西夏才发现一切不过是骗局,她又该如何?
可眼下,秦重桓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不禁庆幸自己赌赢了。
“萧萧,你别犯傻了,你救不了我的,别到最后把自己给搭进来。”秦重桓沉重一笑,眼里满是落寞。
何萧萧摇了摇头,“我既然能够来到这里,就一定有办法救你。”
她看着秦重桓,眼里的不舍都要满溢出来,只恨自己如今身不由己,唯有盼望着把秦重桓救出去,也算是了却她一桩心事。
“秦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眼见何萧萧要走,秦重桓急了。
“萧萧,你听我的赶紧离开这里。”他不禁有些恼火,何家兄弟怎会让何萧萧一人涉险。
“秦大哥,你要保重自己。”何萧萧忍着泪意,说罢,她转身就走。
如今还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待救出秦重桓,他们有大把时光可以好好地聊,何萧萧如是想着。
月影星光下,她走出审刑司,迎面就被一队西夏兵给围住了。
她立即做出戒备之态,看着大王子令野和银图一同从队伍里走出来,她惊讶地扬了扬眉。
“我们又见面了。”银图看着何萧萧,笑容极是狂妄。
何萧萧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视线落在令野身上,隐隐透出失望,“大王子就是这样出尔反尔?”
令野嘴角一扯,极是不屑地道:“你们这些大周人性子奸滑狡诈,本王又岂会上你们的当。”
何萧萧默了默,忙问道:“你把我师兄怎么样了?”
令野拳头捏得咯嘣响,状似很不服气,“他倒是跑得快。”
何萧萧这才安下心来,她不经意间身形微微晃动,银图就不由得退了半步。
“大王子小心,此女武功非比寻常。”银图自觉失了脸面,借口提醒令野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令野嘲讽地笑了,“纵然她武功再厉害如今也